客栈里,罗家宇正在向刘元昭说着徐廷鸿夜会一帮小弟的事情,以及李光远去找了打行一事。
刘元昭说道:“今天方醉庖已经去定国公府上赔礼道歉,一切都等双方谈完再说吧,至于找上门来的打行,也不要太过分,给他们留点面子。
这一次我千里迢迢来到江南,凡事尽量低调就低调,一切都为了大业。受点委屈也是值得的。”
罗家宇点头道:“将军放心,一些打行的人而已,不会打扰到将军的。”
此刻,方醉庖跟着顾家的管家来到定国公府外,顾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顾合虽然是顾家的一个管家,但是没人敢看低了他。
定国公府的门房在顾合递上帖子之后,十分客气道:“顾管家,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顾合笑道:“劳烦小哥了。”
门房迅速跑了进去,告诉外院的人,外院的人得疾奔跑去通知内院的门房,内院门房跑去通知内院的管家徐晓,徐晓点头道:“先把他们外院的大堂,让女婢上热茶,伺候好客人,我这就去告诉国公爷。”
片刻,大门的门房打开一扇小门,笑道:“顾管家里边请,这位家仆会带您前去里边。”
方醉庖连忙拿出两吊铜钱放在大门门房的手里,以及带路的奴仆,笑道:“两位小哥辛苦,一点小小的意思,拿去喝茶。”
带路的奴仆顺手接过铜钱塞进怀里,笑道:“两位贵客,请随小的来,内院大管家已经派人去请国公爷了,两位先跟随小的去大堂会客厅等候。”
顾合颔首道:“嗯,有劳了。”
奴仆带着他们两人到大堂会客厅,引导他们坐下,然后吩咐侍女上前奉茶,随后退了出去。
方醉庖看着这美轮美奂的房屋装饰,就是一条小小的椅子,上面也有精美的雕刻,上面的人物面貌栩栩如生,谈笑间都是韵味。
更别说房间的柱子上的浮雕,还有房梁上等等,就连给客人奉茶的茶杯也是精美绝伦。
他看了一圈这空旷的大厅,惊讶道:“只是进了这国公府的前院,在下就觉的自己是个下里巴人,这椅子在下都不敢坐了,真是怕给碰坏了,在下这条命都赔不起。”
顾合有些鄙夷方醉庖的失态,在他眼里,定国公府的装饰就是豪华,全是铜臭之气,而他们顾家诗书世家,家里装饰那才是艺术品,岂是用钱来堆砌,来衡量的?
他微笑道:“方兄不必担心,这些都是江南之地的特色,凡是富贵之家,都有的,并不是很贵,方兄随意便是。”
方醉庖拱手抱拳道:“哈哈哈,顾兄见谅见谅,在下自苦寒之地而来,有些不适应,不适应。这两天跟着东家游览这秦淮河,啧啧啧,真是人间仙境,就是神仙来了也羡慕啊。”
“哈哈哈。”顾合摸须故作姿态道,“其实看多了,也就一样了。”顾合开始卖弄自己知道的东西,说着顾横波这些名传天下的美姬。
方醉庖听的两眼发光,连忙说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啊,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顾兄,今天可有空?小弟请你前去秦淮河啊。”
顾合连忙推脱:“哎呀,方兄,这可不行啊,我还得照顾老爷他们,真是忙的离不开啊。”
方醉庖那是极力规劝,一定要去秦淮河,他请客。顾合半推半就同意了。
这时,刚才带路的奴仆进来道:“两位贵客,国公爷有请。”
顾合与方醉庖跟着奴仆来到内院门口,那奴仆停了下来,将他们交给一位锦衣小伙。
那锦衣小伙说道:“两位客人,请随小的来。”
方醉庖连忙拿出一锭银子,上前道:“小兄弟,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小伙十分娴熟的收下银子一颠,笑道:“客人紧跟着小的,内院不比外院,贵人可多了,一不小心就会冲撞了贵人。客人,请。”
小伙一直带着他们进入内院的前一进院子,这一路上那亭台楼阁,山石鲜花那是让方醉庖大开眼界。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这个是杜牧拿来描绘阿房宫的,不过阿房宫只是一副图纸,未能建成,但是用来形容定国公府,一点也不过分。
他们几人走了一刻钟才到会客厅,见到了穿着常服徐允祯。
徐允祯穿的是一件红色的曳撒服,这服装上的丝线是以金银线为主,上面的图画上镶有珍珠玛瑙,腰间的是玉带,佩戴着驱邪的玉佩,脚下靴子也是镶有金玉珍珠。
这整个人一看就明晃晃的,光彩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