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一般情况下,这种府邸的大门是不会敞开的,除非是盛大的节日,或者迎接重要客人的时候。
平时人员进出都是从距离大门不远处的侧门。
但哪怕是侧门,修筑的也十分富丽。
两个缩小版的踩球石狮子摆在侧门左右。
看抵达了家里,元宵二人就准备撤了,却见一个衣冠华贵的公子刚好从侧门走出来,堵在门口,冷冷瞥了子桑玲一眼,轻蔑道:“一天到晚就知道跑出去玩,不学无术,果然是来历不明女人生的,血脉就是不行。”
在元宵认知里作风一向很是狂野的子桑玲,听见这话原本开心的表情顿时一滞,也不说什么,当做没听到一般。
瞧见了这一幕,元宵微微皱眉,问子桑玲:“他是谁?”
“我堂兄,子桑名。”
这时候那公子才看见了元宵与林蒙,颇为好奇的打量着两人,眼睛微微一眯立刻躬身作揖道:“原来是剑圣的两位的弟子啊,拜见尊者。”
子桑名的表现很是恭谨,若不是看到他先前对子桑玲的轻蔑,元宵实在很难对他产生不好的观感。
子桑名又道:“听说舍妹因缘际会,曾在忘忧城居住过一段时间,舍妹性情颇野,又没读过什么书,肯定是给几位带去了不少的麻烦,子桑名在此替舍妹赔不是了。”
元宵依旧眉头紧锁。
表面上看,这是几位兄亲弟恭的一幕,可元宵没有感受到半点这个堂兄对堂妹的爱护之情。
但元宵一细想子桑玲之提及她是妾室所生,立刻就反应过来。
那些话,看似在维护子桑玲,却又无处不在嫌弃,埋汰。
话中带刀,大家族的子弟哪怕瞧不起一个人,讨厌一个人,在外人面前也会隐藏得极深。
但只要细细一品味,只能看出种种不妥。
妾室的女儿就该被如此对待吗?
元宵严肃道:“小玲儿在我们那的时候很乖巧,还颇受剑圣喜爱,与我徒弟是至交好友,更被我二师兄收为了弟子,这个孩子我们整个师门都很喜欢。”
子桑名一副惊喜而惶恐的神情:“是这样嘛,在忘忧城的事情舍妹可从来没对我们说过啊,想不到舍妹竟然如此讨人喜欢,若真如此,真是大大出乎我们一家人的意料啊,为兄真是感到高兴。”
两人针锋相对之际,子桑玲一直没有说话。
她此刻忽然抬起头,强挤出微笑,对元宵与林蒙道:“谢谢元宵哥哥与林蒙姐姐,我已经到家了,你们回去吧。”
“小玲儿既然咱们都到你家了,何不邀请我们进去做客,喝喝茶,聊聊天,叙叙旧事?”元宵看向子桑名,“既然你们一家人都不知道小玲儿在忘忧城发生了什么,那我就一件件将给你们听。”
子桑名微微蹙眉,旋即舒展开,笑道:“以两位尊者的身份既然愿意屈尊来寒舍,子桑家哪还有拒客不从的道理,两位请了。”
他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腰部微微弯曲,脸上也满是笑意。
但这笑意背后,却隐藏着一种疏冷虚伪的意味。
一切恭维皆不从心啊。
小玲儿他们平时都是这样对你的?
元宵上前迈出一步,直接将子桑玲抱在怀中,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道:“别怕,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