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甘先生不懂事了,我们县长既然说了这话,那你就不能驳了县长的面子不是?我们县长是谁的亲戚你不会不知道吧?这才来这个地界没多长时间就是县长了,以后可是前途无量。你想想这事要是成了,你是不是也有好处?你品,你细品!”梁县长的随从摇头晃脑的说着。
“是是是,在下知道梁县长和当今张大帅的关系不一般。现在可是不一样了,蕊儿虽然在我家当差,但婚姻大事也还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吗?再怎么变老祖宗留下的礼数它不能变不是吗?”甘先生看着梁县长说道,他知道这个随从只是跟着摇大车的。凡事还要梁县长做主。
甘先生不相信新政府就能把老祖宗留下的礼数就统统不顾,甘先生更加不敢相信他梁水生作为一方父母官刚上任没多长时间还能强抢民女不成?
“这样吧,蕊儿这个丫头我看了是打心眼里欢喜,今天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来登门拜访一下甘先生,别的事情以后再说。你也可以把我的意思给蕊儿说说,听听她的想法。她要不同意我们也不强求。”梁县长还是操着他精心组织的腔调慢条斯理的说道,他怕说快了甘先生听不懂他的安徽话。
甘先生也是在北京上过学的人,也算是走南闯北了,也应该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可是对梁县长的安徽腔调还是听不很清楚。每次梁县长张口要说话的时候他就会聚精会神的竖着耳朵仔细听着,生怕那句没听明白或者漏掉了。
梁县长说蕊儿要是不同意他也不强求这一句甘先生可是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脸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的露出来了。
“甘先生那天在学堂可是答应赐我墨宝的!不知先生可曾记得?先生今天不会让我入宝山空手而归吧?”梁县长依旧慢条斯理的说着。
这明摆着就是来抢劫的,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一本正经也算是高手了。
“哪里哪里,记得记得。只要县长大人不嫌弃,在下就为先生书写”甘先生说话就往自己的书案走过去。
“不知县长喜欢什么内容?”甘先生拿出毛笔泡到水里,又拿出一张四尺的宣纸铺开问梁县长。
“这个不敢强求,只要是先生的墨宝我都喜欢。我知道你们这些书法大家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给你们出命题作文,先生觉得顺手或者是说先生觉得拿手的最好”梁县长看样子对书画很是内行的说道。
“县长从政,前途无量,那我就为县长书写宏图大展四个大字可好?”甘先生问。
“很好很好,就先写一幅宏图大展。在这里为官,办公室要是没挂着甘先生的墨宝是要被别人耻笑的”梁县长得意的笑着,心想你再是书法大家还不是要给我写,谁让我是你的父母官。
作为一任父母官,虽说不能多捞一些雪花银,但收一些当地的名人字画还是可以的。慢慢来,听说甘先生这里可有好东西,但是也不能明抢,只能智取了。
来日方长,梁县长得意的想,自己来当这个知县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你别看张大帅是自己的表姐夫,可该花的银子自己可是一样都没少花。家里父辈多年收藏的那些个名人字画可都为了这个劳什子县长孝敬给表姐夫了。
这个地方虽然穷,但是对收藏古玩字画听说还都比较热衷,这也是自己愿意来这个地方的原因之一,做官和做生意是一样一样的,我投入本钱了,就想赚回来,这世上没有那个人愿意做赔本买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