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其实也是我不小心,将种小姐卷入了我的私人恩怨,算不得救命恩人。”
瘫痪的卢俊义赶忙谦逊道。
“能详细说说吗?”
林苏一脸无奈,任凭多高的智慧,他也想不明白这些事情。
“是这样的……”
种千柔赶忙将始末说了一遍。
来到解州,种千柔就开始着手调查这藏于背后的盐商。
花了好多天的时间,她终于有了线索。
因为很多盐行都会在特殊的日子,将大批的银子运到五湖当铺。
于是她暗中监视五湖当铺,试图顺藤摸瓜。
却不想,自己的监视也被卢老板发现,于是他安排手下暗中摸底,却被种千柔撞到,并教训了一顿。
这就是她之前信上所提及的一切。
但就在三天前,她准备引蛇出洞,却不想被两个神秘人劫持。
“我一时不查,身中软骨散,眼看就要被他们带走,是灵儿带着人,把我从那些人的手中抢了出来,这两日,便一直住在卢府之中,也修书给你,不想你却来了。”
通讯的不便利,让林苏不曾收到种千柔的信笺。
“昨夜,我听说种姑娘所住的房间,来了一群强手,派人去看,却不想没有回来,于是我便将鲁国公当做我的死对头,稍有怠慢,还请多多海涵。”
卢俊义面带微笑道。
“也就是说,卢俊义的死对头绑架的千柔?旦不知卢俊义的死对头是哪位?”
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林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此事皆是卢俊义一人所言,他自是不会完全相信。
“还请鲁国公息怒,这对头之事,我自会处理,就不劳烦国公担忧了,但是不知,国公来寻我卢某,不知是有何事?”
卢俊义没有说出所谓的死对头,而是风轻云淡的岔开话题。
饶有兴趣的,望着林苏。
“说来惭愧,此番来解州,就是听说这解州的盐商们,富可敌国,前线粮饷缺乏,国库空虚,所以我是来找盐商们,借钱的!”
林苏没有在追问这对头之事。
而是坐在了卢俊义对面。
单刀直入,他也不做扭捏。
“朝廷中官员很多,光是这盐司,从小到上,官员没有千人,也有几百人,怎会让堂堂国公上门借钱,更何况,若说钱的话,盐商也是按照规矩,赚的是辛苦钱,大头更是被朝廷拿走,总不能在外敌入侵之时,将盐商所有的利润都拿走,那和金人,有何分别?”
卢俊义面带微笑。
作为一个商人,他的精明就是会聊天。
没有明确拒绝,却给了一个让林苏都没有办法再开口的理由。
“各级官员,层层剥削,这种事情你我心中都有数,现在国之危难,若是不敌,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种时候,唯有同仇敌忾,共同抗敌,只要保住命脉,钱自然会再赚回来。”
林苏微微皱眉,这卢俊义的城府之深,着实让人惊讶。
“覆巢之下,却是对官而不对民,既然国公知道,这官吏层层剥削,在商言商,作为一个商人,以利为先,不知国公是否想过,对我等商人来说,宋、辽、金、西夏,全无分别呢?今日大宋掌握盐矿,士农工商,称我等为贱民,子孙皆不可参加科举,可明日若是换做金国,对我来说,或许还是一件好事。”
卢俊义的话,让林苏一愣。
“难道作为宋人,卢俊义忍心见宋民饱受金国欺辱?”
林苏面色一沉道。
“上至圣上,下至官员,他们都管不了的事情,却让我一个贱民商人赶到愧疚,是不是不太合适?”
卢俊义水米不进,面带微笑的他,句句针锋相对。
碰到了一个软钉子,林苏不得不要认真思考一下,怎么对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