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臣义士,天不假年啊。”雷长夜叹息一声。
“雷师兄,家姐跟我说,想要为家门复仇,我需要入符宗拜在毕师父门下,和雷师兄学功夫。”宣秀低头躬身道。
“哦?”雷长夜茫然挑了挑眉毛。
“这是家姐的书信。”宣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雷长夜将书信接过,飞快打开。
“雷兄如唔:
淮南祸起,兵踏家门,妹之亲眷,一夕而亡,浮生若寄,莫若如是。吾等姐弟,本以为此生已灭,唯留死志。
今入蜀山,得遇雷兄,两番相救,长夜牌社,一夜畅游,令妹梦回往昔,欢欣之余,不禁心生妄念。
家仇必报,责无旁贷。
然,弟心性天真烂漫,不解人间险恶,强令其与妹并力复仇,不成助力,反为拖累。
今将其寄于乐山,望兄念与妹一朝相得之谊,妥为照顾,莫让他下山复仇,徒然送了性命。
妹欠兄之恩情,他日有缘,当十倍报之。若无缘相见,来世妹结草衔环……”
雷长夜迅速把信捏成一团,不想再看下去。
他的脑中闪过宣锦说过的话。
“我不是要夸你,只是羡慕你。”
“不知何时能再来牌社,像今日一般畅玩一番。”
“你一身本领,却能守住无名之身,脱却世间万种牵绊,在蜀山逍遥度日,这是神仙都羡慕的日子。而我……”
救了她一家两口,却没什么好关照,还要照顾她弟弟,这叫什么事?
不行!欠了他这么大的人情,想一死了之?还想要弟弟来蹭吃蹭喝?你们姐弟两个都得活着还债,还清为止。
“嗯?追债?!”雷长夜一直以来,因为宣锦而烦躁犹豫,左右为难的心绪突然澄澈了起来。
天下大乱再可怕,第四天灾再可怕,总可怕不过债主吧。
他雷长夜自问在蓝海星没做过缺德事,到了大唐幻世,也安分守己。
但是从蓝海星到大唐幻世,他遭了二十年的雷劈,还被迫穿越一次,吃尽苦头。
不但宣锦宣秀欠他的,创世神都欠他一个解释。他为什么要怕暴露行迹,为什么不敢接近主线人物,凭什么怕天灾。
应该是他们全都怕他才对。
“雷师兄……”宣秀略有些惊慌地望着雷长夜。此刻雷长夜脸色,煞是吓人。
“师父怎么说?”雷长夜将宣锦的书信收入怀中。
“师父已经收我为徒,吩咐我向你学艺。”宣秀低头说。
雷长夜望了一眼远处跪坐喝茶的毕三泰。毕三泰朝他点点头。
“既然师父许我代师授徒,那么今后你要听我调遣,不得违逆,否则,形同叛师,知否?”雷长夜冷然问。
“知道了!师兄!”宣秀大声道。
“遣散护卫,乐山秘术,不落外人之眼。”雷长夜信步走到练功场边缘的矮几旁,跪地而坐。
“两位,请回去护卫家姐,这里有师兄照顾,万无一失。”宣秀干脆地回头说。
那两名宣家护卫互望一眼,迟疑片刻,却终于没有反对,齐齐躬身拱手,转身离去。
“武学有云,未学打人,先学挨打,这句至理名言,你可知否?”雷长夜拿起矮几上的煎茶,慢条斯理地问宣秀。
“喂!臭小子,你又来!”毕三泰看不过眼了。
“师父,弟子惭愧。要不您来教?”雷长夜连忙转身拱手。
“我才懒得管。”毕三泰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气鼓鼓地走了。
雷长夜举茶一饮而尽,拿起背后蒲扇,轻轻扇了扇,笑眯眯地望着宣秀。
“我知道。”宣秀点头。
“很好,小师妹,上金甲符。”雷长夜吐了一口茶渣子,淡淡地说。
“好嘞!”毕一珂冲回雷长夜的寝室,取出一叠金甲符,噼里啪啦贴满了宣秀一身。
宣秀望了一眼这一身的金甲符,迷惑不解。
“金甲符护住你的筋骨肌腱,不会让你受隔夜伤。”雷长夜笑着说。
“为什么要受……”宣秀话音未落,嗡!一根木棍已经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啪,他一个马趴摔在地上。背后毕一珂双手舞棍,一纵五尺高,对着他狠狠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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