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宁感觉心里仿佛燃烧着一团温暖的太阳,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虽然他还没有立志要建立乌托邦,可就想领袖说的,看到过光明的人,是对黑暗一刻也不能容忍的。边宁手握机械心脏,看到的黑暗比别人更多无数。
他喜欢在学校里多过在街头,因为只要他在街道上拿出机械心脏,就能找到一两个从事非法行业的人员,他有时候想不明白,人居然可以有这么多的面孔,一个老实的父亲,背地里可以是从事走私生意的掮客,一个温柔的母亲,背地里做着坏的勾当。很多东西都很怪,为了钱,脸都不要了,有时候还不一定赚得到钱。
各种怪现状,他左右都想不明白的,现在通过自由派的同志们,边宁也能看到一些正经的社科文学了,不是袁前进老师口中大可不必看的垃圾,而是中规中矩的禁书。
他也知道了什么是资本,什么是异化,原来人变得不像人,是因为被异化成了工具和资料。在中洲,这样的情况说不定还好些,因为有社会福利的关照,人总能过得下去日子的。这里的工作者领着很高的薪水,在第二第三世界就是不可想象的,他们的生活更难许多。所以在同志们口中,中洲的工作者是被称为工人贵族的。
既然工作能保证吃穿不愁,却还是有很多人为了更高的利润去犯法,去出卖尊严,在边宁看来这就十分让人不解了,也应该归咎于消费主义,年轻人追求奢侈品,潮流一年换了七八遍,这一套又一套的衣食住行,打扮用品,就是很大的靡费。
福利学校里也有这种的风气,很不好。边宁以前还有些羡慕,他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父母托了关系给他入了城市户口,所以才能到福利学校读书,以前在村里是没有这样的事情的,读初中那会儿,他还被同学笑过,有股子村气,格格不入的感觉。同村的几个小伙伴,再去看他们的时候,说话衣着谈吐俨然已经是城里人的模样了。
边宁成立了一个兴趣学习小组,成员有陶子成、张单立、林言。这是发展同志的一条途径,边宁试探他们对社会现状的看法,结果除了林言还稍微感兴趣一些,剩下两个都很茫然。陶子成更是对边宁的一些言论有些害怕。
“喂,你怎么了?”
边宁说,我很好啊,前所未有的好。
“你以后不要再谈论这个啦,我们只是学生而已诶。”
他说,就因为我们是学生才更要谈论。学生是单纯的,没有那么多利益关系,没有那么多复杂心思,如果连我们都不谈,那还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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