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这个女子正是礼部侍郎白全的女儿白落微,她的家世虽不能和顶上流的去比,但也足够站得住脚了。
她也向来高傲,本是瞧不上这外室女的,但看她举手投足之间有着和旁人都不同的气质,那浅青色的长裙穿在她身上也格外妥帖,心中不知怎得就多在意了几分,甚至生出了些许嫉恨来。
不过到底……只是一个外室女而已,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她微微扬了扬下颌,高傲地转过身,准备着自己的次序。
贵女们在嬷嬷的引导下入场时,朝凤台四周已经坐满了人。
台上的空阁自不必说,长而薄的帷纱铺下,四方的紫檀木案上放置着各种时令瓜果,金质的瑞兽貔貅和银璃球作饰,高大的花囊之中各色娇花色彩斑斓,阁上檀木椅横陈,所坐着的都是千金贵人。
最中央的座位盘龙围绕,居高临下,虽然外间的人没有一个敢抬头直视,但都能隐隐感受到不容侵犯的威严。
朝凤台下则是各家权贵的夫人,有手握诰命的,也有将门之后,她们经历过半世的沧桑,在大宅院之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身上的气度都温和而不失凌厉,光是坐在那里瞧着场中,就足够让人心惊胆战。
各家的老爷有的忙于政事,有的不愿意看这些女儿家的比试,来的人倒不多,唯靠自己夫人撑着场面。
随着嬷嬷入场的贵女们不少已经露出怯色,面色煞白,额上也沁出了薄汗,连精心化好的妆容都给晕花了。
两只手分明交叠在身前,却觉得怎么放都不对,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给府上丢了脸。
尖声细嗓的太监们随着贵女们的步入,不断通传介绍着。
他手上的花签是被交混好的,为了防止再接下来的考核之中有人暗中传递答案,故而入座的顺序都是随机的。
“镇北将军嫡长女付承雪——”
“礼部侍郎嫡次女白落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