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锣鼓声中,一个老翁坐在四人大抬轿上,他身后数十人列成两排,和他相距数丈,跟随在后。
“星宿老仙法力无边,星宿老仙神通广大……”
只能说,星宿派弟子当真没脸没皮到了极点,如此赤果果扎眼之极地吹捧也说得出口,那轿子上四平八稳坐着的仙风道骨模样的老头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当真可笑得紧。
“汰,你们是哪来的无名宵小,竟敢在端王面前称神道仙?”
白世镜正气凌然的做起了舔狗,指使数位心腹手下走上前去,脸色不善,怒喝出声。
“丐帮?也做起了大宋朝廷的走狗?!”
丁春秋轻轻一笑满脸蔑视,手中风骚地摇着一柄鹅毛扇,装诸葛。阳光照在脸上,但见他脸色红润,满头白发,颚下三缕银髯,童颜鹤发,当真便如图画中的神仙人物一般。
“瞧我手段!”
老仙忽地撮唇力吹,发出几下尖锐之极的声音,羽扇一拨,将口哨之声送了出去,一众丐帮中人顿觉全身酸麻动弹不得,满脸惊骇连话都说不出口。
“本仙这一手仙法如何?”
丁春秋脸露微笑,羽扇挥动之间,丐帮弟子满脸惊骇翻身就倒。
“这是什么武功?”
便是少林寺的高僧玄难,也是颇为惊讶,从未见过如此手段。
“狗屁的仙法!”
康广陵大步迈出,喝道:“丁老贼,能将用毒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可真是不要脸!”
“师侄儿,你就这般和师叔说话的?你师父教你武功,没教你武德!”
丁春秋初来乍到,不知道中原武林早因为赵佶的出现而大变,还自以为是,简直是要送人头。
王进不知道什么时候端了一把太师椅来,赵佶坐下来,看起了热闹,也为了看看康广陵有没有继续深造的才华。
康广陵还未开口,星宿老怪身后的弟子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舔了起来。
“师父功力,震烁古今!这些中原人和咱们作对,那真叫做萤火虫与日月争光!”
“螳臂挡车,自不量力,可笑啊可笑!”
“师父你老人家谈笑之间,便将一干幺魔小丑置于死地,如此摧枯拉朽般大获全胜,徒儿不但见所未见,真是闻所未闻。”
“这是天下从所未有的丰功伟绩,若不是师父老人家露了这一手,中原武人岂知世上有这等功夫。”
一片歌功颂德之声,洋洋盈耳,丝竹箫管也跟着吹奏。
星宿派弟子一通不要钱般地拼命吹捧,那丁春秋却是怡然自得,全部笑纳。
赵佶这边却是看得目瞪口呆,见过不要脸的,就还没见脸皮这般厚实的。
“牛逼啊!”赵佶都不免感慨了一句。
康广陵气得浑身发抖,他掏出唢呐,深吸一口气,一身实力以十二分的功率超常输出,就对着丁老怪的队伍吹奏了起来。
一曲“哭黄天”!
那些鼓吹造势的星宿派门人,个个捂住了脑袋,跪在了地上,抱头痛哭,不多一会儿,便是七窍流血,挺尸在地,偶尔抽搐一两下。
便是丁老怪,也是内力尽出,守住了自己沸腾的气血,不敢多加动弹。
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康广陵音杀之术,大成了。
苏星河望了望手里拉断了腰的二胡,难道我选错了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