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蔹也提起唇角道别后,他看见——
一个身姿挺拔,气势凛冽,但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向童宛宛走来,且非常自然地接过了她肩上的背包。
因为隔着车窗的缘故,模模糊糊,只看得到黑色帽檐下半遮半掩的脸庞曲线。
还有……
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
对方的身形与穿着,令他一瞬间想起了在公园里碰见的,与宛宛熟识的那个人。
从头到尾,男人都没有向白蔹或霍寒瞥去一眼。
女孩登上飞行器之前,他的手臂也一直在她背后虚扶着,以防她突然踩空。
随后,在消失于白蔹和霍寒的视线之前。
像宣誓主权一般——
默然的,姿态亲密地摸了摸女孩的头发。
……
直到对方的飞行器载着人离开了,白蔹才垂下眼睑,掩住眸底掠过的失落与沮丧,连唇边的笑意也泛着一丝苦涩。
初次邂逅,他就觉得童宛宛和那位不知名的“A先生”之间,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无法融入的气息。
这次见面,看见男人的第一眼,白蔹便敏锐地认出了对方的身形。
并不是说,他对公园的事情有多难以忘怀。
而是因为——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高大英挺,即便看不清脸,也能感觉到是一位非常俊美成熟的男士。
和他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如果自比为天穹之端的苍鹰,那对方,就仿佛是拥有凛凛威势且深藏不露的雄狮。
单是看着,便会感觉到非同寻常的压力感。
很显然,与公园里碰见的男人,是同一个人。
白蔹有些泄气。
不知道童宛宛和那个接她回家的男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还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亦或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能得到的信息量太少了。他打开车门,从悬浮车上下来,默默转身往回走。
白蔹今天根本没有和朋友约饭。
编这个小谎言,也只是为了和喜欢的人,再待久一点而已。
“……”
霍寒一言不发,面色淡淡地看着童宛宛离开,又用余光扫了眼白蔹的背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沉默片刻,霍寒从后座换到了驾驶位,将悬浮车开回校内。
很巧,他也是在军校里住宿的。
根本用不上这架租用的悬浮车。
飞行器上——
艾维斯摘下帽子,露出银色的发丝。
傍晚时分,天边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从童宛宛的角度看过去,男人的银发非常漂亮,好看到令人移不开视线。
正是因为这道银色太过纯粹美丽,才会在车窗外的阳光折射下,晃出灿若晨星的光泽。
坐在元帅先生身边,就像坐在赫利俄斯的战车里。
永远笼罩在光辉之下。
“还好吗?”艾维斯低声道。
“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他发现,童宛宛每次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话就会变得很少。
如果他不开口,她就会一直发9呆。
而且,往往是在扫了他几眼后,突然的沉默下去。
对任何谋略都游刃有余的元帅大人,唯独不敢肯定——童宛宛的这些表现,是对他有好感,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