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质的生死安危被劫犯操控在手中时,极容易产生心理上的依赖感,会寄全部希望于匪徒手中,只要对方能让自己活下来,便感激涕零。极端情况下,甚至会帮助匪徒对抗其他人。
这种现象,在心理学上称之为斯德哥尔摩效应。
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有所不同,但非常相似的是“英雄情结”——遭遇危险时,人体的苯基乙胺分泌水平会提高,从而导致心跳加速,会对拯救了自己的“英雄”产生非常大的好感。
此时此刻,破窗而入击晕劫匪的人,对于两位人质来说,与天神无异。
刚才,对方袭击匪徒的动作太快了,是那种快到肉眼都跟不上的速度。
当英雄转过身时。
他们才猛然发现——
救了他们的人,竟然不是某位身材健硕的镇警。
而是一位偏为清瘦,甚至看起来刚成年不久的娇弱少女。
刚才,黑发少女背对着他们,看不清脸。将汽车慢慢减速直至停稳后,她才转过身,目光柔和,对他们露出温暖的笑意。
“没被吓到吧?”
黑发的少女长得极美。
这种美,一丝侵略性都没有。
少看几眼觉得可惜,多看几眼,又会被勾走心神,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这一笑,如融化冰雪的暖色,霎间令周身竖起的尖刺化为软绵绵的春水,又如潺潺细雨,滴落进心脏,在心间浇灌出花来。
美到极致,无法触及。
二位人质倒抽了一口气。
却不是因为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而是因为眼前注定忘却不了的画面。
没有得到人质的回应,童宛宛有些担心。
她扶着座椅,向二人凑近了些,重复询问道:“没事吧?”
少女穿着深黑色的防弹甲,添了几分凛然气势,却并不会令人心生害怕。
相反,这份带着血性的正气,让他们由衷地感到心安。
就连她拳刺上沾到的点点血迹,他们也觉得是神勇的象征。
这一次,二人勉强回神,连连点头,争抢着回答“没事”。
童宛宛视线下移,落到他们身上的伤口。
每位人质的身上,都有或轻或重的伤势。这两位先生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液染红了,还能撑着体面的笑容示人……
她默默感叹:心理素质真强大啊。
“我是医疗院的实习生,”童宛宛打开车门示意道:“你们先同我下车,去治疗一下伤口吧。”
话落,两位人质先生一齐瞪大了眼睛:“医疗院?!”
破窗而入的场面,远没有现在的惊吓大。
凭着这位恩人小姐的身手,就算自称是某某特警队的队员或队长,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但说是医疗院……还是实习生,这就不可理喻了。
“?”童宛宛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解释:“我来自联邦第一军校,并不是伯纳德本地居民。”
人质恍然大悟。
怪不得身手这么好,从娇娇小小的外表根本看不出来。
且她从战斗状态中脱离出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从果敢英勇的女战士,转变成了一看就觉得是学校里备受追捧与喜爱、又乖又静的女孩子。
但同时,人质不由自主地情绪低落,甚至还感觉到了胸闷与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