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说得太笼统,梅哲仁还举了个例子:“比如里贝克,由你负责通讯中心是为了人类的团结,你可以勾连草洲、游洲、羊洲、安洲、海洲各方,也能为以后达克尼丝接掌暗黑军团做好铺垫。”
接着他又点名了黄哲宇:“哲宇对结构力学钻研得比较精深,对科研的触觉也灵敏,修炼的资质也不差。”
然后梅哲仁又看向如意:“大气环境既是生态也是武器,同时还关联着水蓝防御圈,交到你手里能让大家放心,同时掌握它也需要强大的算力。”
梅远智被跳过了,理由已经说了,但有一点没提,梅哲仁用头脑风暴传了过去:“万一我被迫跨维,东海是我回归的通道,所以只能将它交给你,不是你妈能力不行,而是我怕她不理智。”
最后梅哲仁看向阿丹:“事关人类的思维安全,也关系着水蓝万物的结联,这里你的修为最高,也有对生物信息敏感的天赋。”
阿丹向梅哲仁报以一个坚毅的眼神,再回看其他人也均没有异义,梅哲仁知道这事成了。
不过他补了一句,让黄哲宇差点垮了脸:“一旦接受任务,决战前你们的肉身都必须离开水蓝,将由你们负责荧惑基地的建设。”
这才是备份的真义,就是有点苦,等黄哲宇苦胆汁到了嘴里,梅哲仁才给他回了血。
“所有的科研团队,都将进驻建成后的荧惑基地,那里会成为水蓝的保险箱和种子库,如果条件具备我们也将在荧惑建立统一场的控制系统,力争在决战前能把大量的人口送到荧惑上去。”
里贝克向往得紧:“真的能把荧惑变成第二个水蓝吗?”
“能量水准没达到,具体的细节要等完成了暗能量引擎并完成了荧惑的考察才有办法确定,我这几天都在进行推算。”
黄哲宇立即就脑洞了:“关键还是水资源不够,不知道荧惑有没有地下海。”
梅哲仁将话题拉了回来:“好了,远的先不谈,我们今天先把该干的事做好,这场雨下好了,你们才有足够的本钱来改造荧惑。”
六人乘黑龙号再一次出发,目标是南海,虽然单独的能力不足,但梅哲仁还是要求五人都对五个控制中心的掌控做到了解。
在南海控制中心,梅哲仁开始和如意分析大气模型调整所干涉到的细节,其他四人则一边观摩一边学习,也提出参考意见。
调整水蓝的大气层,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里面涉及到的参数多如繁星,其间甚至还调用了东海超算中心进行演绎。
这还是在梅哲仁经过了十来天的测试和构思的前提下。
也幸好是如意来接下这个任务,说白了,这里面需要的细致和耐心,换成其余四人都不可能达成。
程丹心他们认为如意是最合理的人选,除了认可度,这一点他们也是经过周详的考虑和讨论才得出的。
要么怎么说来牛基尼儿岛过年方便私下里勾兑呢,这样的事,还真不能放到人共体的会议上去商议和表决。
花了整整一天,梅哲仁终于教会了如意如何去管理统一场的离子引擎,也让其余四人对统一场的管理有了概念。
还利用控制中心进行了实操演练,这才是必须来现场的原因。
没办法,谁让他们都没能触发到统一场的弦呢,只能赶鸭上架,先填进去再说。
今天就是雨水日,就当众人都以为梅哲仁跳票时,天空开始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不用说,这是统一场制造出来的大气环流变动。
不是一处两处,也不是小范围,而是全球大部分地区都开始出现极端气候的征兆。
黑压压的乌云不是压城了,而是整个天幕好像都要塌下来一般。
通过卫星云图也可以看到,南极和北极以及赤道,同时有数个巨大的涡旋在生气发展,很快就变成了超乎寻常的飓风
它们就像是数把遮天巨瓢,将大气环流勺了起来,然后一股一股地泼了出去,无数的水蒸汽被摊在对流层里,发生剧烈的摩擦。
生成的电荷在空中拉出了长长的闪电,将云团劈开,一分为二甚至更多。
然后炸散的电荷将水蒸汽凝结在一起,遇上了呼啸而来的冷流,纷纷被吹落。
首先下来的不是雨,而是冰雹,因为冷流的温差过大,直接就将雨滴封冻了。
接着才是冷流被摊薄之后形成的雨流,如束如股,涡旋过处,雨流被卷动,就像是天穹抽向大地的鞭子。
雨越下越大,天空都被雨幕遮住了,形成了一道像河水奔流下泄似的瀑布,向着地面冲刷下来。
在地面向上看去,满目皆雨,水浪滔天,天也变成了海,一直上下席卷,已经分不清界限。
这一次降雨还是以梅哲仁为主导,如意算是实习打下手,但看着天河倾泄,他还是有些后怕。
“真就像是把天翻了过来,虽然导入那些数据模型时会知道结果,真的看到了还是胆颤心惊,特别是知道这些后果都出源于自己手中时,真的会产生灵魂深处的颤粟,自然的伟力真不是人力能轻易憾动的。”
如意的感悟算是符合了梅哲仁的意图:“所以我们更应该珍惜和敬佩我们手中的力量,那是自然赐予我们的,用好它,用对它。”
这不算是没话找话,而是为了让在场的几人真正认识到他们即将掌控的力量,这也是一种心境的考验,是真击心灵的一场拷可。
当力量大到难以想象时,思维能否驾驭它,这是一个永恒的哲学。
接受拷可的不仅仅是场中人,也有场外人,从统一场外来到水蓝的入侵者。
罗奇克对星链传来的画面进行了分析,结果让他的电子流都差点凝滞了:“是那个量子生命搞出来的,自然界不会如此反应。”
伊莱顿充满了怅惘:“能建立数据模型吗?我们还是对我们的对手缺乏足够的了解。”
戴特泄气了:“没有用,这是一个完全的混沌模型,只能知道发端和结果,中间是不可预测的,现在的可题是,他搞出这个场面后他能不能控制。”
罗奇克还是不相信梅哲仁对此能掌控自如:“如果可控,他还等什么?我们束手投降就行了。”
伊莱顿并没责怪手下长他人志气,他自己先灭了自己的威风:“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盖亚在帮他。”
戴特的数据快要离散了:“盖亚不是没有苏醒吗?”
“没有苏醒场域并不等于盖亚一无所为,盖亚跟墨矽不一样,她既是能量体也是逻辑体,场域休眠后,逻辑体的框架还是能运作的,只有那样庞大的逻辑结构才对推动这种气象变化。”
伊莱顿的语气十分抽离,像是没有情感的解说辞。
“那是不是意味着,人共体的那个量子生命获得了水蓝主人的授权?”
戴特像是试探,却带着即将点燃炸弹引信的战兢。
罗奇克更悲观:“很不幸,所有的分析都指向了一个结果,他现在就是水蓝的主人。”
戴特蒙圈了:“那我们怎么办?”
伊莱顿在呓语:“等待,等待命运的降临,等待命运的审判,逻辑大神告诉我们,命运才是最终得随机数,就如同这天上的雨。”
罗奇克也呢喃:“我有些怀念太白的酸雨了,那时的雨雾能给我们带来能量,就像水蓝的人类说天上的雨是甘霖,能给生命带来活力。”
戴特就只能祈祷了:“逻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