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队长燃起了一丝丝希望,顶着风雪回家的路上就一直在琢磨着应该怎么安排人手去做这个买卖,按说村里炸糖糕手艺最好的就是宁溪的奶奶了,可这老人家脾气有些爆,岁数也大了,这满明又刚刚给摔了,实在有些不落忍啊,再数来数去,张家那边还有几个媳妇子干净利落,也会炸糖糕,可是手艺比老一辈传下来的还是差了些。
雪洋洋洒洒个不停,张支书在自家炕上盘腿坐着,一脸阴沉。
“大伯,下雪又不是下雨,咋就不能干活了,吴生峰都没跟您商量,就让大伙儿都回家休息了,眼里没人啊。”张富坐在炕下的小木凳上,脸朝上热切的说着,嘴里哈出的气衬的脸色有些阴森。
“你再怎么说,你这队长也是回不来了。”
“瞧您说的,我哪里敢这么想啊,我是怕他以为咱张家好欺负。”
“别给我上眼药了,我又没瞎。咱们大队虽然有七个小队,可我的根还是在咱六队,吴生峰是主意有点大。”他心里已经想好,明一早他直接就在大队部的喇叭上通知继续开工,大干二十天,红红火火过大年,他就不信自己这个十几年的老支书比不上一个刚上任的新瓜蛋子。
此时的宁家小院里有些阴霾,宁奶奶已经回家了,看到女婿摔伤,脸色阴沉着回了屋。
宁会芬端了一碗稀饭,拿了一个饼子给送过去,看到她盘腿坐在炕上,铁青着脸不说话,心里也有些害怕,从小被训惯了,突然这样,宁会芬觉得有些不习惯,按照她妈以往的作风,应该先破口大骂,然后去找队上的领导说理(撒泼)才是啊。
“妈,溪溪做的饼子放了鸡蛋,松软着呢,你吃些。满明没事,就是腰闪了一下。”
宁奶奶还是一言不发。
宁会芬只得又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脸色说道:“妈,四爷没给咱借斗吗?没事,我再去别人家问问,小斗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