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我印信赶赴庆州,告诉郭淅庭,陕西全境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另外,你再拿兵符调五万铁骑和三千陌刀营先行赶至函谷关,等候命令!”
“函谷关?”
小白杨揉了揉耳朵,有些狐疑的看着卫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怎么,函谷关有什么问题吗?”
崤函之固,天下闻名,西据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乃是天下罕见的雄关。
昔日强秦便是依据着崤函天险,才能数次将合纵之六国联军拦在函谷关外,使其损兵折将,不得寸进。
一旁的杜远却直接拱手躬身道:“属下领命!”
自卫允手中接过印信虎符,直接转身离去,没有半点犹豫!
小白杨先摇了摇头,又复点了点头,紧接着眼睛忽然一亮,看着卫允:“三爷莫不是想兵出函谷?向东而去?”
函谷关的东边是哪里?
东出函谷便是洛阳,而洛阳以东就是汴京城了!无缘无故的,卫允要忽然调兵函谷!如今休说大周境内了,便是大周边境也没有半点战事将起的征兆。
可卫允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集结重兵至函谷关!
这绝不是往常的操练演习。
卫允叹道:“都说财帛动人心,依我看,这权势,更加的让人心驰神往,前赴后继!”
小白杨道:“三爷!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情?”
卫允绝不是那种无病呻吟,期期艾艾之人,定然是汴京城那边除了什么大变故。
卫允道:“目下尚且无事,但若是再过些时日,那就不一定了!如今我身处风口浪尖之上,也只有早做谋划了!”
现在若是不提前做准备,等真正事到临头的时候再去想办法、找主意,处于被动之中,不是卫允素来的做派。
小白杨眼睛一转,心中已然隐隐有了几分猜测,脸色也罕见的凝重起来:“三爷,要不要先把妇人和二姑奶奶他们先从汴京接出来?”
小白杨的语气之中亦透着几分凝重,不是他胆子小,实在是卫允要做的事情太大,大到他想都不敢想。
卫允却道:“不妨事,若是此时将她们从汴京接出来的话,反而为惹人怀疑,途生枝节,若是因此出了什么差错反倒是不美,还不如就待在汴京城里!”
如今永安帝和曹太后之间已成水火之势,若是卫允在这个时候把家眷系数都接出了汴京,那永安帝和曹太后会作何感想?
“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收拾行李!”小白杨很是自觉。
卫允扭头看着小白杨,说道:“此番归京,或许便是一步踏入修罗地狱之中,永世不得翻身!你若是想走的话,现在还可以!”
小白杨迎着卫允的目光道:“小的这条命是主君给的,主君去哪儿!小的便去哪儿!”
主君!
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称呼,卫允闭着眼睛,回味着往昔的时光,抬手拍了拍小白杨的肩膀,道:“不用着急,从长安去庆州至少需要两日的功夫,到时候大军拔营,还得费一番功夫,咱们五日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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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汴京城。
早朝之上,永安帝和百官正在议事,玉阶之上,珠帘之后的曹太后,存在感越来越低,若是再这般放任下去,随着倒向永安帝的朝臣越来越多,只怕到时候曹太后连垂帘听政的资格都没有。
势必会被百官们谏言还政于永安帝,若真到了那时候,曹太后就算是心有不甘,也只能答应了。
当初元祐帝在世的时候,文武百官们逼谏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隔着珠帘,虽然只能看到永安帝的背影,可听着此时永安帝侃侃而谈,不疾不徐,一副智珠在握,胸有成算,自信满满的模样,曹太后好似看到了昔日先帝的身影。
可一想到先帝,曹太后的心中便莫名一痛,连带着看向永安帝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森然的寒气。
便是与先帝有几分相似又如何,终究是个背信弃义,数典忘祖的反复小人,枉先帝和自己对他那般信重,认其为子不说,还将江山社稷传给了他。
可他赵宗全是怎么回报先帝的?
位置都还没有完全坐稳,就忙着认回自己的生父,此般行径,将先帝置于何地?
如此德行,又有什么资格窃据大宝,统领群臣,坐拥大周万里江山?
曹太后目光微凝,胸中怒火燃起,若是眼神能够杀人的话,只怕此时的永安帝早已被曹太后那锐利的目光杀的千疮百孔了。
忽的,曹太后嘴角轻扬,心中冷哼道:且等着吧,看谁才能笑道最后!
玉阶上,永安帝正聚精会神的听着殿中的官员奏对。
忽然间,一声声恍若雷霆一般的鼓声在耳旁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