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儿?”见她虽然形容狼狈了些,但到底安然无恙,萧韵和结香都松了一口气,上得马车,萧韵便是沉声问道。
楚意弦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萧韵听得心惊肉跳,咬着牙也难忍怒意道,“实在是欺人太甚,我非要去给你讨个公道不可。”说着便是要扭身下马车。
“阿韵!不要!”楚意弦从后头紧紧扯住了她,“这件事不能闹大!”
萧韵一愣,经由她提醒才反应过来似的,迭声应道,“是是是!瞧我,一时气急了,竟是忘了这一茬。为了你的声誉着想,眼下还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今日还要多谢你!”若非萧韵随机应变,她那朵珠花落在人手里,也是一个把柄。
“你真正该谢的还是三哥!”
楚意弦与萧韵说明了事情,萧韵同样也与她说了她和结香之所以此时便出现在这里的缘由。她们离开假山之后,便推说楚意弦还在另外一头寻那朵遗失的珠花,她们去寻着她之后再一道去敞轩。
离开之后,再悄悄往假山回转,便遇见了萧晟派出特意在那儿等着她们的人,将她们引来了此处。
楚意弦眸色微微一黯,“今日之事,确实要多谢齐王殿下。”
“其实……今日三哥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那样的情况下,他非但没有趁人之危,还想方设法保全了你的名声……”萧韵的话到这里,却是隐去了,望着楚意弦,嘴角翕张着欲言又止,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
楚意弦恍若不知,轻声道,“我没事儿了,过一会儿我母亲也该来了,阿韵便别待在这儿了,回敞轩去吧!”
萧韵皱着眉沉吟一瞬,便是点了头,“也好!那你小心些,我回去了,过两日再去看你!”
楚意弦点头,看着她下了马车,听着脚步声远了,她却是一喘气,身子又软跌了回去。
“姑娘!”结香连忙将她扶住,一张脸上满是忧急。
“我没事儿,只是药效过了,有些脱力罢了。”楚意弦满头满脸的冷汗,面上现出两分不自然的嫣红,可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真真劫后余生。
结香眼里有泪,急的,也是恨的,咬着牙道,“齐王妃未免欺人太甚!”
“也未必就是齐王妃!”楚意弦眸光亦是转黯。
“姑娘?”结香满脸的惊疑,方才分明就是齐王妃身边的侍婢将她唤走,齐王妃如何能脱得了干系?
“那个人不是墨书!”楚意弦道,她也是在瞧见那人颈子后头的胎记才确定的。早前在暖阁中,那个将匣子捧来的墨书,到得跟前朝她们姐妹二人行礼时,她看得清楚,那颈后一片白净。
“何况,若你是齐王妃,要害人会蠢得用自己身边的人吗?”即便齐王妃不将她一个臣女放在眼里,却有的是更不着痕迹的法子,何苦落人话柄?
“那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人要这样害姑娘?”结香真是又恨又怕,握着楚意弦的手克制不住地微微打着颤,她真是不敢想方才若没有齐王殿下出来挡了一挡,姑娘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是啊!是什么人?楚意弦方才也想过无数遍。今日之局,背后布局之人不只是要将她与萧晟凑成一堆,还要直接毁尽她的名声,让她连正室都做不成。若让人撞见她和萧晟衣衫不整地“私会”,那她要么只能嫁给萧晟当个侧妃遮丑,要么,唯死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