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弦想得头疼,却也想不出个究竟。
“囡囡,今日这事儿可多亏了齐王殿下,他于你,可是大恩。只是往后的事儿……”娄氏心中疑虑仍重,眉心便是深攒起来。
今日这个危局暂且是度过了,可却还是埋着祸患,既然与王家脱不得干系,他们今日未能达成目的,可只要有只言片语流传出去,加之今日楚意弦又“病”得这么巧,难免不会让人说出什么闲话来,三人成虎,人云亦云,到时阿弦的清誉还是一样毁了。
而若是他们动了,除非不留下半点儿痕迹,否则被人察觉,更是坐实了他们心虚。
“阿娘莫要这般愁了,方才齐王殿下说了,让我放心,今日这事儿,不会传出去!”楚意弦见她阿娘愁眉不展,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忍不住将萧晟的话抬出来宽慰道。
娄氏一愕,望着她的眼神略带了两分复杂,“齐王殿下……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他确实是这么说的。可到底要怎么做,我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能成。”
“那就先等等看吧!”娄氏叹了一声,眉宇悄悄舒展了两分,转头望着女儿,抬手探她的额头,“怎么样?可好些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一会儿让孙嬷嬷给你瞧瞧。”
孙嬷嬷是从前娄氏从家里带来的,会些许粗浅的医术。
楚意弦笑着,没有说话,却是抬手抱住了娄氏的手臂,想起方才的事儿,仍觉后怕,身子微微发着颤。
母女连心,即便她什么都没说,娄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便是心疼得不行,也将她紧紧回抱住,“乖囡囡,没事儿了!阿娘在呢!”
齐王府的宴席却直到夜深时才散去,萧晟一身酒气回了书斋。
严冽捧来了醒酒汤,他轻啜了几口,这才放下,一边抬手轻轻揉着有些酸痛的额角,一边问道,“人都抓起来了?”
“回殿下,是!”严冽应道。
“该问出来的,都问出来了?”
“是。”严冽应着,略带迟疑道,“今日这事儿,全是王十六娘一人授意,就连王夫人也并不知情。”
萧晟按揉额角的动作微微一顿,睁开眼来,一双眸子恍若深夜静海,看似平静,却深不可测。
“王十六娘,她为什么?”发出此等疑问的,却是随着萧晟一道回来的萧昆,对于今日发生的事儿,他也都已经听说了。“难不成,她知道了三哥你的打算?所以恨极了楚大姑娘,这才想要毁了她?可是也不对啊,若是如此,那就让方才那个男人行事便好,为何还要特意将三哥你也引过去?”
那个王十六娘对三哥可是痴迷得不行,如何会亲自设局将楚大姑娘往三哥这里推?萧昆实在是想不透。
不过……“看着多么娇美可人的姑娘,这心思居然这般歹毒,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说不得这位王十六娘对着楚大姑娘,还一脸的笑呢,谁知道背后却这么狠地捅刀子……萧昆想想都觉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