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爷爷看着旁边的吴铜,严厉的开口道:“这几日你出去走动时,可有人跟你说考题的事?”
吴铜认真的想了想:“不曾,我倒是听别的书童小厮说起过,有人跟他们讲什么四十两,一个秀才之类的,我听的也是一脸浆糊。”
吴爷爷神色也是严谨了些:“这几日你便在家中少些走动吧,我觉得这事不简单,说不得背后有什么大事情。”
吴铜眉毛一挑:“贺爷爷,可是觉察出什么来了?”
“这种事,就算有,也应该是遮遮掩掩,你再看看现在,明目张胆,生怕别人不知道。连下人们都在传的事情,离官府知道,应该也是不远了,这时候谁沾上一点,那就是屎盆子抠头上,不是那啥也是那啥。”
本来有些紧张的吴铜听了贺爷爷说的话,也是咧嘴笑了笑。
“贺爷爷,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您放心,从今天起,没您的许可我就不出去了,就算有事出去,碰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躲远点。”
不放心的贺爷爷,拽着吴铜的胳膊,继续嘱咐道:“还有,这几天不论谁来敲门,都不许开门。
又扭头看向贺兰:墨儿记得嘱咐你相公一声。”
“嗯,知道了,贺爷爷。”
“那王公子那边?”吴铜忽而想到今日来的王公子,心里想着要不要往那边传句话。
贺爷爷摇了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事看个人的命数,不是你去说了人家一定听的,这么明白的当还能上,这么些年的书算是白读。”
吴铜深深的点了点头,也没在说什么。
离考试还是三天的时候,忽而大街上多了许多衙役,四处奔跑着像是寻找着什么人。
透过门缝,看到这个场景,贺兰心下便是有些慌乱,赶忙把这事告诉了吴爷爷。
听到这个消息贺爷爷心里也是扑通扑通的跳的老快,着急也是无用,所以便让吴铜出去打听打听出了什么事情。
吴铜回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有些晦涩难懂。
贺爷爷赶忙着急的把耳朵凑了凑,只等吴铜跟自己讲明原因。
原来是贩卖考题的人抓住了,便是那名在府试时被知府抓走的童生。
因为记恨当初那些人的陷害,导致自己失去考试的资格,便伪装成知府的手下人,四处招摇撞骗,可是坑害了许多人。
一脸疑惑的吴清竹也把注意力转移过来:“没人发现不对劲吗?”
“这人伪装的太好了,没被人看出来,你都不知道这人多狠么心。”
“怎么了?”
“在被抓的那一刻,对自己的事情供认不讳,还拿出自己所得的脏款交给了衙门,并且在去往衙门的一路上,把那些购买考题的学子们的名字,一一念出。”
屋里的众人心下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要绝了那些人的科举之路嘛!如今,人证俱全,想狡辩都没有办法。
“如今这情况,二月份的考试还能进行吗?”吴清竹此刻看着门口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贺爷爷抬头看看吴铜:“可有说什么什么上堂审判?”
“听说是明日。”
“那就好,想来明日便会出来对这些学子的审判结果,应该不会对考试有多大影响。要知道,科举考试被耽搁可不是小事,连着主考官都是要受到牵连的。”
听了贺爷爷安慰的话语,吴清竹心里也没松口气,晚上也没睡好觉,只等着明天天一亮,便去衙门等着听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