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季已经过去,手指轻轻抚摸过高墙,摩天大楼将城市无情地隔断开来,何谓缓慢前行,兜帽盖住了一切,路过的行人时不时侧目看他。
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直在别人的控制下行动,为了所谓的自由,他已经做了太多的错事,无法回头。
他随意找了个长椅坐下,抬起头,觉得今日的阳光有些格外刺眼。
那个强大而有力量的灵魂,
会让许言死吗?
可他在旧世纪的附近守了整整一周,也没看见人影从地下爬出,当然,等在一边的还不止有他,只是,他没去在意。
破刃在今天回来了。
宣布了许言的死讯,得知消息的他,一时还有些恍惚,而且看假面那个表情,好像也没有多开心的样子。
“真的,死了?”
破刃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嗯。”
“好,那我知道了。”
何谓盯着那束光亮看了很久,直到眼前变得一片惨白,他才回过神来,自己刚刚应该是有些难过。
溶解灵体剂通过针管注射体内,他能听见那些死去灵魂的哀嚎与惨叫,曾经,也陪伴着他度过了无数的日夜。
突然间消失,竟然会有些不舍,但这是疯魔的源泉,必须毫不犹豫地消灭。
“你自由了,何谓。”假面收回针管,一脸轻松地问道,“怎么样?安静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啊……”
何谓抬起头,眼底还有些茫然。
“白奕算是好人,但好人永远都成不了好的王,裂缝出现,若寒想要的是毁灭,而我,只是想看看在这巨幕之下上演的好戏,如果你没事做,也可以继续过来帮我。”
“我可以拒绝吗?”
假面愣了一下,他笑了笑说:“当然可以。”
“谢谢。”
“愚蠢,你家已经被封,所以,接下来你要去哪里?”假面看起随意地问道。
何谓想了想,说:
“千言语。”
“许言都死了,你去他店里干嘛?”
“去找人。”
在长椅上享受了短暂的平静,何谓才站起身来,朝千言语的方向走去。
……
“假面,这样你很危险。”
破刃的声音响起。
假面略带惊讶地转过头,随后便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
“以前的你可从来都不说这个。”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能理解许言的行为了。”
漆黑的轿车在一栋高楼前停下,这是旧世纪建立在地上的公司,专门负责中转与市面交易。
“我活了这么久,伪装过无数个人,有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几乎接近完美,没有人可以认出我来,可是,只有许言,只要跟那家伙沾上边,就都是失败。”
假面打开车门,朝大门走去。
“这事本来想交给许言做的,旧世纪的坍塌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我都给他留好了鱼饵,却没想到,戏演得太过逼真,还真把他给砸死了。”
“那是意外,血月来留我,就没来得及保护他,而鬼王,到最后一刻也没出现。”
破刃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大厅。
“我知道,所以我没怪你,要怪就怪,人类实在太过脆弱。”
大厅没人。
空荡荡的,显得异常冷清。
可假面似乎十分熟知这里,随随便便就找到了隐藏的道路,旧世纪就好像一台运转的机器,分工明确地躲在暗中,默默地操控着表面的一切。
所以,当假面推开门,门里的人们面面相觑,他们看着眼前陌生人,还有他背后的美艳女子,一时没有任何反应。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旧世纪的员工中午好,我叫许言,很高兴见到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