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大滩血吐在地上,颜色浓到发黑。
站在她身后的云檀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她,“大人!”
暗处的西鸢也落到寓言面前,露出的一双眼睛担忧地望着她,“殿下。”
寓言面色苍白到几乎透明,挣开云檀扶着她的手,拿出手帕擦了下唇上的血迹,看了一眼上面暗沉的色泽,神色淡然。
“回府吧。”
她转头向国师府走去,颀长的背影始终笔直,有种顶天立地的沉稳感。
霁光殿内,桌上放着一盏青铜香炉,袅袅白雾从中冒出,夹杂着一股清淡安神的香气。
寓言撑着脑袋坐在窗边,闭目养神。
一只手搁在桌上,西鸢正隔着衣袖给她把脉。
这次把脉的时间有些长,西鸢面色很不好看,收回手,望着寓言的眼神格外复杂,“殿下与星月的国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情况已经很不好了,还请殿下放宽心,莫不可再黯然神伤了。”
她也没想到,殿下平日表现的那般风轻云淡,却因为那少年一走了之,而近乎到了五内俱崩的地步。
寓言没睁开眼,“我知道了。”
西鸢将雪珠留下,又回归暗处了。
阿宝觉得西鸢医术肯定不好。
她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怎么会伤心?她压根就没有心!五内俱崩是什么鬼?太夸张了!
虽是这么想,可阿宝还是试探性地开口。
【博士,上将这么一走要好久才会回来呀。】
一个病娇,能容忍心爱之人离开自己这么久这么远吗?
肯定不能。
寓言缓缓睁开眼,望着桌上放着的血盒,透过玻璃盒子能看到里面的雪珠,晶莹剔透,映衬着那双漆黑的瞳孔却散发着诡异的幽光。
寓言没有理阿宝,掀开盒子,雪白削瘦的手隔空放在盒子上。
渐渐的,那盒子里的暗稠的血液扭曲了一瞬,朝雪珠上汇聚,最后像是被雪珠吸进体内了一般,不见踪影。
乳白无瑕的雪珠缓缓上升,漂浮在空中,开始急速转着圈,同时迸发出一阵阵诡异的红光。
光芒进入寓言手心,在她身体里蔓延。
寓言脸上的苍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气色看起来红润了许多,和之前几乎没有不同。
躲在暗处的西鸢看她终于使用雪珠了,心里松了口气,只是一颗心还是沉甸甸的,丝毫没有放松。
只有她知道,殿下的身体亏损得厉害,若是再不阻止星月的国运逐渐衰败,她就时日无多了。
这边刚使用完雪珠,另一边的卫一容就得到了消息。
听完暗处的暗卫禀报,卫一容放下毛笔,眸色深沉地望着窗外。
到时间了吗?
仔细算算,上一次她使用血珠是两个月前,比起之前三个月使用一回提早了些。
卫一容不太放心,往外走,对门外的贴身女官吩咐,“去皇陵。”
女官低眉顺眼,“是。”
陛下隔几月便会去一次皇陵,祭拜魏氏先祖,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了。
皇陵在龙骨山内。
到了后,卫一容让人在外面等着,独自进去。
她熟门熟路地进了皇陵最里面的地方,路过魏氏先皇们的墓穴,即便不是自己的先祖,也会进去恭敬地祭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