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昏了头吗?对方是突厥人,一个贱女人而已,要是事情闹大了,你这樊园后面的主子怪罪下来,你抗得住吗?”
胖捕快见老鸨看向他,眉毛抖了抖,压低声音说道:“上面压下来的,现在是非常时期,不准任何人与突厥人有冲突,你自己掂量掂量。”
胖捕快说完也不顾老鸨苍白的脸色,靠近书生,伸手往前抓去,准备把他带离樊园,免得事情闹大。
“住手!光天化日下,你们想干什么?”
李承道皱眉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若无其事地朝周围扫视,似乎在寻找什么人。冷不防身边的张二河大叫一声,着实吓了他一跳。
“你是谁?我们乃府衙捕快,在此缉拿罪犯。”
两名捕快见有人横插一杠,有点不爽,但也知道长安这种地方,高官子弟众多,他们在不清楚情况下,也不敢贸然发难,于是谨慎地看着张二河和李承道这群人。
“家父张大江!”张二河梗着脖子喝道。
“不是家父张二河吗?拿错剧本了吧。”李承道感觉有些好笑,脑中那个梗挥之不去。
“张大江?”胖捕快眼睛骨碌碌一转,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张大江这号人物,“敢问张大江是何许人?现就职何处?”
“家父张大江!”张二河豪横得完全不解释,不仅不解释,而且声音更重了,似乎在他心里,声音越大,他父亲的地位越高一般。
这倒是唬住了一胖一瘦两个捕快,他们对望了一眼,然后瘦捕快便开口:“不管你父亲是谁,这小子惹事惹到突厥人身上,要是人家怪罪下来,事情就非同小可了,你出头前先想清楚。”
“家父张大……啥,您惹到突厥人身上了?”
张二河愣了一下,看向地上的书生祝少君。
“他们这些禽兽,欺辱我大唐子民,春晓,春晓她被他们糟蹋了……”祝少君此时虽然奄奄一息,但脸上充满了愤怒和绝望,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时这个看上去倔强的书生跪在地上了,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得流了下来。
见到祝少君这副样子,大家都知道,那位春晓姑娘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
“靠,突厥人又怎么样,敢来长安撒野,活得不耐烦了?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小爷要扒了他们的皮!”
两名捕快见张二河还是依依不饶,也不知该怎么收手,便问身边的鸨母:“这人是谁?张大江又是谁?”
老鸨其实也想救春晓,但又害怕惹恼了那群突厥大爷,所以刚才张二河出面的时候,她一直没吭声,此时见躲不过,也不敢隐瞒,便犹豫了一下开口:“这位是张公子,张,张……张大江是富贵钱庄的大掌柜。”
说完她就不吭声了。
“什么?钱庄大掌柜?”
两名捕快震惊了,本以为是什么王公贵族,想不到是钱庄掌柜,什么时候连钱庄掌柜的儿子都敢这么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