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方小印约一寸大小,顶上是一尊不知名神兽,底部则雕刻着四个他不认识的古字,还带着残余的鲜红印泥。
这是金鸿子送他的谢礼。
送了这个后,他记得那家伙当时还舔着老脸要回礼。
他初来驾到又身无长物,只能把自己用不上的身份证作为回礼送出去。
他当时没想太多,只当对方是向他意思一下,这也只是一方普通的玉印。
不过当后来得知金鸿子对他没恶意,还是一个大佬的时候,他猜测这可能是个宝贝。
如今证实果然是一个宝贝。
见到这一幕,那几个纸人招呼一声连带围着纪三元的一共九个朝苏奇杀了过来。
不过此刻苏奇再无畏惧,以印为盾,阻挡他们的攻击。
很快,这些纸人身上或多或少沾染上了小印底部的字记……
最终也冒着烟,身体四分五裂,燃烧着化为齑粉。
忽然苏奇神情微变,只见一个没有沾染上小印字迹的纸人夺路朝着纪兰打开的门那里冲去。
“别让它跑了……”
苏奇急声道,一旦被纸人逃走一个必然会让那老妖婆生出防备。
他们就会变得很被动。
嗤!
一道亮光从纸人中间穿过,将纸人干脆利落的切为两半。
纪兰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锋芒毕露的匕首。
“二……二姐?”
纪三元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姐姐,此刻是那么陌生。
苏奇也惊异的打量着纪兰:“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他以为她是凡人,没想到是个高手。
忽然纪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身冲出了屋外。
不过墙上早已没了人影。
“你……还是我二姐吗?”
她的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纪兰叹了口气,转身扭头摸了下纪三元的脑袋展颜笑道:“我不是你二姐还能是谁?”
不久后,东厢房内。
纪三元、苏奇围绕着桌子而坐,静静听着纪兰讲述。
“……事情就是这样,当初那马仙姑不知看中了我什么,非要收我为徒,我爹娘不答应之后不久便遭了不测。”
纪兰低声道:“我知道这肯定跟马仙姑脱不了关系,同时又怕三元也出事,所以就去找了马仙姑主动拜她为师。
她也教了我一些武艺,还有一套无名的修炼法诀后允许我归家照顾三儿,但是隔一段时间就要去趟白羊观由她检验修行进度。”
纪三元悲愤道:“该死的老妖婆,害死了爹娘,我要去报官……”
“使不得!”
纪兰忙拉住了纪三元道:“难道你忘了以前想去报官的人在路上发生了什么吗?”
纪三元神色微变。
苏奇沉吟道:“可她为什么非要收你为徒传你武艺,还有法诀呢?”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跟着马仙姑就这样修行了将近两年多,直到半年前,我趁她出门的时候进了她的房间,想要查一下,可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她的大秘密。”
纪兰沉声道:“不巧的是此事被她另一个弟子撞见,我不得已只有杀了那个弟子灭口,然后回家护着三儿,准备和她拼了……”
“什么秘密?”纪三元好奇道。
“还记得河神祭吗?”
“记得,我记得小时候咱们村子这条小河所通的广灵河经常发大水,淹没农田,大家深受其害。”
纪三元点头道:“有人说是河中的河神发怒了,需要娶亲方能息怒,于是便有了河神祭的活动以求两岸风调雨顺。”
纪兰轻轻颔首道:“此事不仅每年要献祭一个姑娘,且每逢这个时候,县里的三老乡绅便会和主持祭祀的巫婆勾结在一起趁机大肆敛财。
他们一次能征收两三百万钱财,但是办河神祭只需百万,剩下的便都进了他们的口袋。”
“河神娶亲?”
苏奇神情一动,沉吟起来。
这故事……有点耳熟啊!
纪兰继续道:“直到差不多七八年前,朝廷新设立的神御司大人们到来,斩杀了广灵河的河神,这才消除了祭祀……”
“等一下,神御司是什么地方?”
苏奇抬手打断了一下,他已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单位了。
而且……
斩杀河神?
沾上了神这个字眼,他想不在意也不行。
纪兰思索道:“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好像是朝廷为了对付祸乱人间的妖魔鬼怪而专门设立的。”
“原来如此……”
苏奇轻轻颔首:“你继续。”
纪兰道:“后来县衙拘捕了三老乡绅,唯有那主持祭祀的巫婆不知所踪,县里通缉了很久可至今没有下落。”
“我知道了……”
纪三元恍然道:“这马仙姑便是那个逃走多年的巫婆,对不对?”
苏奇也惊异的看向纪兰。
“不错,这便是她的秘密了,她心里有鬼,所以对村民要去状告她的消息十分在意。”
纪兰点头道:“一旦有什么风声传到她耳朵里必然有人出事,时间久了,这十里八乡的人便敬畏她如神明,不敢有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