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心中明白,这是蔡,蒯两家预谋好的,想要摘果子了。
去兼并苏、贝等宗贼的私军和产业,这犹如抄家一样的好活,他们一定干的比杀人开心!
不过依目前的局势看,眼下还真就是只能依靠他们。
但正所谓利益均沾,好处也不能让你们全都占了,你们要发展,山阳刘氏也要发展。
刘琦对二人笑道:“被杀的宗族有五十五人,这五十五家若是仅靠二位,只怕一时间也难以完全收拢,恐误大事,诸公不妨分头行事,我让黄忠会和我堂兄刘磐,引我刘氏家族兵壮去收缴以苏氏为首的诸族兵马,蔡将军引蔡氏族中家将去收缴以张氏为首的诸族兵马,子柔公可安排族人去收缴以贝氏为首的诸族兵马,二位以为如何?”
蔡瑁闻言不由皱了皱眉。
按照他一开始的计划,收拢宗族私军产业,是他和蒯良二人平分的,当中并不包含刘琦。
身为刺史掾史,他只需坐镇宜城,居中指挥便是。
“公子,此事凶险,还是全权交由吾二人负责,公子的手下还是留在宜城,以防不测。”蔡瑁谏言道。
刘琦心中冷笑:哎呦,这么快就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刘表若是在或许会答应你,但我偏不!
“就是因为此事凶险,所以我才不放心只让两位处理,万一有个闪失,刘琦无法向严君交待……就这么定了!”
最后一句话,刘琦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蒯良深深地看了刘琦一眼,沉默良久,道:“我等依掾史便是。”
蔡瑁本想再争一争,但蒯良松口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默认三家分利。
大致商定了一下细节后,蔡瑁先去刘磐那里,帮他处置随同诸族长而来的那千余随从了。
而蒯良并不着急离去,他看向院落正中已经被绑缚的张方,问道:“掾史,五十五家宗贼尽除,为何独独不杀此人?”
刘琦解释道:“他兄弟张羡目下正在桂阳任郡守,我若杀他,岂不惹出祸患?留着他用来钳制张羡,以为后计,倒也不错。”
蒯良的心中颇感惊异:“掾史弱冠之年,就这般深谋远虑,难怪刺史敢让掾史一个人来荆州,却是高明之极!”
刘琦谦虚的摇了摇头道:“不敢承蒯公这般夸赞,来日方长,接下来的事还请蒯公帮忙运作筹谋。”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都是意味深长的笑了。
刘琦心中想的是这是只老狐狸。
蒯良心中感叹,这年头小狐狸都这般鬼祟,老的今后当如何自处?
……
初平元年五月初八,刘琦联合蔡,蒯两族,在宜城驿馆诛杀五十五家宗贼首领,仅有张方一人被生擒,黄叙和蒯越生擒宜城县令李铮,蒯越说服宜城县尉、县丞等人归降;刘磐伙同蔡中,蔡和,率领三百刘氏兵壮控制了千余宗贼随从,后蔡瑁赶至,将其等尽皆招降。
五月初八傍晚,除了被杀的宗贼首领外,其余襄阳宗族在蒯良的劝导下,皆置手书表示愿效忠刘表。
五月初八戌时,黄忠和刘磐携苏代,苏焕两兄弟的首级,乘夜攻破襄阳城外苏氏私军兵舍,斩首七十三枚,余众皆降,苏氏一千二百名私军尽被收编。
同时,蔡瑁携族中家将攻破张氏私军兵舍,蒯越智取张氏兵舍,尽分两家私军。
五月初九至五月十四,黄忠和刘磐,以及蔡蒯两家分别行动,攻取南郡周边宗贼的兵舍与仓敖,各自收编以充其族。
五月十五,十七家宗贼族人主动派人来宜城,请求放弃族中财产,土地,农户,私军,举家北迁,刘琦在蒯良的求情下同意其请。
在收拢了各家族的私军,粮草,军械之后,并收拢了他们上缴的财物后,刘琦派刘磐进行清点,结果让他大吃了一惊。
仅仅是三大家族被抄没的物资,就有田九千顷,钱四亿七千七百万,打造好的马槊千柄,朴刀三千把,铁甲六百具,两石弓两百张,一石弓五百张,羽箭一万五千支,粮五万石,麸八万石。
其中最可怕的,是他们居然总计屯盐有三十万石!
屯了这么多的盐,足足可够全南郡的人吃上一年,为了什么?为的就是看准时机,哄抬盐价,席卷荆州盐利。
这是足可以让整个荆州倾覆的大手笔!
但刘琦知道,官盐的买卖,一向是由蔡氏和原先的荆州州府同营,如何苏,张,贝三家却能够囤积如此巨大的数量?
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刘琦自然不能再去深入调查,若是真把蔡瑁惹急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在收缴了荆州宗贼的资产后,下一步就是入驻襄阳,正式入主荆州了。
但眼下的襄阳城中,还有两个比较棘手的人需要处置,一个是张虎,一个是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