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大漠,荒凉和死亡的代名词,这里除却了漫天的黄沙,干旱到了极致的气候,能把人烤熟的骄阳,时不时的漫天狂风,还有极大的昼夜温差,什么都没有。
这里是生命的禁区,是所有生灵都渴望逃离的地方。
你当那仙人掌和沙漠蜥蜴愿意待在大漠之中,不愿意去中原地区或者是南方雨林吗?
呵呵,那是它们没得选择好不好。
而有选择的杨飞扬,却仿佛自杀一般的,带着白衣,和一副死相的莫离,在大漠之中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走着。
莫离,杨飞扬和白衣的背上都背着一个大大的背篓,背篓之中放着的是粮食和水,在没有食物和饮用水的情况下,走进大漠,那可就真的是找死。
大秦的西部边境虽然荒凉无比,但是想要买到些背篓,食物和水的话,还是非常非常简单的事情,几十枚铜板便可以购买好大一堆。
起初的时候,莫离看着背篓是表示拒绝的,因为他是高贵的大秦大匠造,不仅仅是大秦,他去到任何一个国家,都会被国君以极高的礼仪相待,莫离得有二十年的时间没有背过东西了,看到背篓,莫离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但是杨飞扬却表示,自己背的东西自己吃,自己背的水自己喝,莫离便迅速的挑选了一个最大的,装的最满的背篓背到了背上,没有任何的怨言。
至于食物,大都是耐储存,耐高温干饼子和一下菜干,肉类的话,是没有的,因为没有什么肉类可以经受住高温和太阳的考验,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腐臭,无法食用,除非是涂抹了海量食盐的腊肉可以进行长时间的储存和携带。
但是问题在于,大秦国是一个极为缺少食盐的国家,咸鱼都快成为战略物资了,更别说该死的食盐了,想要在大秦国购买到含盐量极高的腊肉,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啊,我的嗓子,啊,好疼啊,好疼,这饼子太干了!喇的我嗓子疼”吃晚饭的时候,莫离不停的抱怨,但是喝着清水吃饼子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
“将就一下吧,我的大匠造,这里千里无人烟,偶尔从沙子里面钻出来的,也只是几只蝎子和毒蜥蜴,没法吃的,想要生火都没有干柴,将就将就吧,等到了色目人聚集的地方,我请你吃烤骆驼”杨飞扬见白衣没有说什么,便绝了去找几匹野狼开开荤的念头。
白衣不嫌弃就好,至于莫离,这是人犯,人犯是没有人权的。
“你!哎,算了”莫离想说什么,见杨飞扬自己吃的也是干饼子,便也只能闭嘴。
现在,杨飞扬和莫离,白衣已经深入大漠三天了,所到之处,放眼望去,全是黄沙,偶尔会有几株顽强的仙人掌,或者是毒蝎子从黄沙之中坚强的钻出来。
龙傲天告诉杨飞扬,其实仙人掌和毒蝎子都是可以食用的,仙人掌去皮去刺,毒蝎子切去尾部毒针和毒囊便可。
但是杨飞扬却不是个嘴馋的,也就没当回事。
至于莫离身上的穴道,杨飞扬早就给他解开了,就这种情况莫离想要跑的话,百分之九十九会迷失方向,然后被晒干在黄沙大漠之中,只有跟着杨飞扬才是安全的,莫离也不是个傻子,知道这一点,便认命般绝望的跟在杨飞扬的身后,绝了想要独自一人逃离的念头。
“混蛋,王八蛋!龟儿子!老夫就算是死,也一定会化为厉鬼,回来找你索命的!呸呸呸”七天之后,杨飞扬等人入眼依旧只有黄沙,一丁点色目人的痕迹也没有发现,背篓中的食物和清水已经见底,而且,此时偏偏遇上了巨大的沙暴,在这种绝望的心情之下,莫离对着杨飞扬开始破口大骂。
狂风卷起地面上的万千黄沙,就像是一只参天巨手一般,直接将一座座高高耸立的沙丘抓起来,扬到天上去,黄沙遮蔽了太阳,大地一片昏暗,甚至于黄沙隔绝了空气,即便是带着斗笠和面纱,无孔不入的黄沙,依旧不停的往鼻腔里面钻,让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狂风使得每一粒黄沙都被注入了强大的力量,黄沙撞击在人体上的感觉,甚至会让人觉得有些疼痛。
在这样的情况下,继续赶路的话,那就是找死,即便是杨飞扬这样的江湖高手,也不得不屈服于天地的淫威之下。
杨飞扬等人,此时找了个背风的沙丘,背朝沙暴吹来的方向,不一会,小半个身子竟然被埋进了黄沙之中,杨飞扬只能带着白衣,莫离不停的移动,若是原地不动的话,用不了一刻钟的时间,人就会被黄沙给活埋了。
“死老头子,死变态!你再骂一句,等沙暴过去,我就拔了你的舌头!反正没有了舌头,你依旧能够铸剑!”杨飞扬气呼呼的对着莫离喝到,同时将瘦弱的白衣拥入怀中,保护着已经有些站立不稳的白衣。
“臭...”莫离嘟囔了一声,终究还是没敢继续开口辱骂杨飞扬。
沙暴持续了大半天的时间,在杨飞扬都感觉到精疲力尽的时候,风,忽然就消失掉了,那些还在天上的黄沙,没有了风的裹挟,就像是雪花一般缓缓飘落,杨飞扬大松了一口气,将莫离从沙堆之中给拽了出来,此时的莫离,真的只剩下半条命了。
“食物,水,一丁点都不剩了,怎么办?老夫不想死在这里啊,呜呜呜...”沙暴虽然停歇了,但是却带走了本就没有多少的食物和水,莫离看着空空如也的背篓,放声大哭,此时的他多么希望那些他曾经很是嫌弃的干饼子能够回到背篓之中。
“三天不吃饭,两天不喝水,死不了,趁着我们还有力气,走!”杨飞扬倒是果断,拽起莫离,借助太阳,认准了方向,便继续前进。
至于白衣,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在杨飞扬看来,或许跟着自己,白衣便很满足了,不过白衣到底是如何想的,杨飞扬又如何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