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集虽然名叫姜集,但是姓姜的人很少,在姜集周围十几个村子中,姜村的人口并不多。
这就跟苏白他们的辅镇孙店一样,在百年前孙店或许姓孙的比较多,但现在早已不是了。
反而现在涡城人提到临湖会首先想到苏家村,因为在这百年的繁衍中,苏家村是繁衍最厉害的,在镇上其他村子如走马观花般十几口或者几十口一个村落时,苏家村却早已绵延十三里,人口能有一千五百户,全盛时期村子里得有六七千人。
当然,随着现在村里的青壮年全都外出打工去了,留下的都是老人孩童,村子里肯定没那么多人的。
不过村子里一到过年时,那肯定是热热闹闹挤得满满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其它村辈分早已丢失或者就算有也没人作数时,苏家村却还在遵守着。
人口太多,他们的辈分不能乱,就算是一些与苏白同龄的人不好意思叫或者不想叫,也会被长辈逼着叫。
在这点上,就算是到了现在,村子依旧管的很严。
小时候大舅家的一个女儿嫁到了他们村里,嫁给了一个叫苏清深的清字辈人,苏白因为叫大舅的女儿叫姐姐,在称呼苏清深时就叫了他一声哥哥,结果就因为这个哥哥,被周围的长辈狠狠训斥了一顿。
到后来,他们过年时来给苏白他们家送礼时,苏白叫大舅的女儿叫姐姐,而她丈夫苏清深见了苏白却要叫他爷爷,听说因为这件事情,苏白的那个表姐回去没少埋怨,怪他家辈分实在是太低了,让她在姑姑家丢人了。
在姜村的一座小院中,姜寒酥挽了挽自己的衣袖,露出一对白皙的手腕,她拎着桶走到压井旁压了半桶水,因为满桶比较重,她拎不动,所以就只能压半桶,她拎着这半桶水走到红砖房的屋檐下,然后将水倒进了门前的铁盆里。
盆比较大,姜寒酥一共拎了五次才将盆里的水给装满。
冬天从井里压出来的水是不冷,但是手腕上沾到水,受到外面冷空气一冻,姜寒酥两只白皙的手腕还是泛红了起来。
其实在12年,村里没有洗衣机的家庭已经很少了,但姜寒酥家唯独是没有的那几家之一。
所以她们洗衣服,都只能用手洗。
看着铁盆里的水满了起来,姜寒酥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拎着桶,准备将桶放回厨房里。
但就在此时,姜寒酥头顶挂在屋檐上的一节冰溜子因为过长而自己落了下来。
这节有半米长的冰溜子落下来正好砸在了姜寒酥的额头上,很重,所以很疼,她那白皙的额头立马被冰溜子刮出一道红印子。
姜寒酥用右手揉了揉,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过了片刻后,她吐了吐舌头,笑道:“好疼。”
然后她拿根木棍,把挂在屋檐上的那一排排冰溜子全部敲碎打了下来。
如果妈妈他们被砸到了的话,也会很疼很疼的。
处理完屋檐上那一排排的冰溜子后,姜寒酥将桶放回了厨房,然后从屋里抱着一堆衣服走到了门前。
她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铁盆前,将衣服全部放进盆里,然后开始用搓衣板洗衣服。
院子里大雪纷飞,寒风肆虐,但手跟手腕被冻的痛红的小姑娘,却怡然自得的在洗着衣裳。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姜寒酥已经当了很多年的家了。
就在此时,院子里的木门被打开,姜寒酥的母亲林珍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