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周挑眉,居高临下睨着她,眼底有笑意,“这么关心我?”
林初盛抿唇不语,若是真受伤,他怎么还能笑得如此不经心。
隔了几秒,季北周才说道,“一点小伤,没什么事,就是黑子这人笨手笨脚,不会处理,要不然伤口早就好了。”
黑子差点气到吐血,我好歹接受过正规的医疗培训,你说我不专业?
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
林初盛看了眼黑子,他生得五大三粗,就连五官都长得格外粗糙,处理伤口本就是个细致的活儿,他干不来也正常。
“你伤哪儿了?要不我给你看看?”林初盛下意识脱口而出。
季北周倒是一乐,戏谑:“你就这么想看?”
“……”林初盛脸微红,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正经。
“那什么……”黑子咳嗽两声,“林小姐,队长这边就交给你了,我出去烧点热水。消毒水这些都在这儿了。”
黑子说完就走了,林初盛走到桌边,拿着桌上的瓶瓶罐罐打量,又看了眼又无使用说明,她不是医学生,平时很少接触这类药物,有些是瓶身上印着英文字符,还真不认识。
黑子走了,她只能转身询问季北周。
这一转身,她脑子一懵,脸彻底涨红!
他居然在……
脱衣服!
“你、你……你干嘛?”林初盛舌头打结。
“看不出来?”季北周哂笑一声,“脱衣服啊。”
他此时身上只穿了件黑色T恤,黑色长裤,肩宽窄腰,手臂上结实的肌肉线条也清晰可见。
“你这……”
“处理伤口,不脱衣服怎么看?”季北周反问。
林初盛咬牙,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双手捏着衣服下摆,将套头T恤脱下,露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
之前林初盛撞破他冲冷水澡,早就看过,只是如今却是如此近距离的。
新伤旧伤交错,大多都是陈年旧伤,只有接近肩胛骨的位置,一道深红的刀伤,有些刺目。
“你受伤了,那天还陪村长他们喝酒?”林初盛就是再没医学常识也知道,受伤最好别喝酒。
“喝得不多,基本都是黑子喝的。”
“那也不该喝。”
“村长和老乡们一片心意,我也不好拒绝。”季北周说道。
“若是告诉他们受伤了不能喝酒,只怕他们又要担心,天天送母鸡给我炖汤喝,又不是什么断胳膊瘸腿的大毛病,没那个必要。”
“老乡们也不容易,不必要就别麻烦人家。”
季北周说得随意,林初盛却入了心。
想着他受了伤,今天居然还帮自己拎了一天东西,她这心里越发觉得过意不去。
——
黑子坐在后院的石头上,抽着一包红河,看着满天繁星,叹了口气。
不是说怕她担心嘛,你这又是在搞什么?还嫌弃我不专业?
“阿秋——”心底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出来太急,没带个外套,居然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