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坐在门槛上,偷偷抹眼泪。
王希尧说道:“娘,大哥,二姐,你们怕什么?爹被抓进了衙门,是好事。正好让他戒赌。他要是再一直赌下去,咱们早晚会被他害死。”
娘说道:“希尧,你爹虽然好赌,但他毕竟是你爹。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你爹被衙门关起来,咱家可就垮了。你大哥要娶媳妇,你二姐出嫁要嫁妆……”
王希尧说道:“娘,大哥的彩礼,二姐的嫁妆,你不会指望爹吧?他可不是家里的顶梁柱。你们别担心,大哥娶妻,二姐的嫁妆,我来想办法。”
谁都不相信王希尧的话。
以为他是在吹牛。
王希尧从小懂事,像个小大人。可是他毕竟只有六岁。一个孩子的话,能当真吗?
王希尧看了大哥和二姐一眼。
大哥王靖尧十九岁,到了娶妻的年纪。家里穷,又有一个好赌的爹,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
生在这样的家庭,自身没有点出众的天赋和真本事,就会自卑,不自信。逐渐就养成了内向的性格。
王靖尧就是这样,不但内向,而且木讷。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就是闷葫芦。
王靖尧目前是在钱塘县一家染布行做苦力,搬运货物。
二姐十五岁。
其他家的闺女,十五岁就算没有嫁人,也有媒婆上门提亲,很快就找好婆家。
可是到了现在,都没有媒婆来王希尧家里提亲。
王希尧的娘都急得上火了。
王希尧倒是不急。
十五岁的小姑娘,还是中学生的年纪。嫁人?还早得很。二姐不到十八岁,王希尧是绝对不会让她出嫁。
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拿着棍子闯进王希尧家里。
为首的中年人说道:“王大头家的,我们是赌坊的人。王大头进了大牢,但是他欠下的赌债赖不掉。”
娘、大哥、二姐见到他们,都有些畏惧。他们都是善良百姓,性子懦弱,怕摊上事。
华夏百姓心地善良,普遍都是这种心理。
王希尧上前几步,挡在娘的跟前,气定神闲地问道:“我爹欠了你们多少赌债?”
中年人诧异地看了王希尧一眼。
王希尧穿着僧衣,光着脑袋,唇红齿白,皮肤健康白净。就是一个萌萌的小和尚。
中年人说道:“小和尚,你就是王大头的小儿子吧。我听说,王大头为了省口粮,你还不到一岁就被他送到了寺庙里?”
为了省口粮,王大头把小儿子送去寺庙做小和尚,又不是什么秘密。整个钱塘县的人,几乎都知道。
有些老人,直言王大头不行,不配当爹。哪有把自己儿子送去当小和尚的道理,而且孩子还那么小。
王希尧说道:“别废话。你就直说,我爹欠了你们赌坊多少银子?”
中年人说道:“三百七十两。”
一听“三百七十两”银子,王希尧娘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大哥和二姐也是一脸惊恐。三百七十两银子,自己家一辈子也还不起啊。
可怎么办?
中年人说道:“是不是被吓到了?小子,父债子还。拿银子出来吧。要是没银子,我们就只能拿你二姐去抵债了。”
王希尧眼中的寒光一闪,说道:“三百七十两银子,不算多。不过,你们要容我两天时间。两天之后,银子我会如数奉还。”
中年人说道:“小子,这可是你说的。两天后,你要是拿不出银子来,我们可就要来拿人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此事,就算是闹到了县衙,我们也有理。别想着逃跑,我会让人盯着你们。”
王希尧微微一笑:“我家就在钱塘。我们哪也不去。”
赌坊的人胆子不小,竟敢打二姐的主意,真是不知死活。
一定要灭了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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