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高一矮,率先说话的那个个子高的名叫吕长敏,矮的那个舔嘴角的叫做杨卓。
两人前者出身书院前山,乃是整座书院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后者乃是萧山书院中的代表人物,别看长得丑,但一身学识,就连书院的很多学子都是自叹弗如。
京师,启国之中枢之地,书院众多,但一提起‘书院’这两个字,众人的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永远都是那座有后山的书院,而非其他的。
因此在这场动员之中,无论杨卓在众书院学子中有多大的名望,说话谈吐之间,隐隐的还是以书院吕长敏为首。
聚集在门外的学子们,闻言顿时群情激奋,在范家的门口挥舞着手臂,大声吼着:“范老一心为国,却横遭小人污蔑,我等必要为范老雪耻!”
“雪耻!雪耻!!雪耻!!!”
声音隆隆,传遍了街头巷尾。那气势之恢宏,让在房间中犹自生着闷气的范德建,都止不住的‘呵呵’出声,老怀大慰之下,咬牙切齿的道:“如今学子沸腾,悠悠众口之下,老夫看你如何应对!”
这叫什么?
这就叫做‘得大势者得天下’啊!区区一个被逐出家门之孽障,都敢骑在老夫脖子上拉屎撒尿了?
天真!
坐在他身侧椅子上、前来探望的吏部尚书,此时也是抚须微笑,“老范啊,京师之中的学生们,可都是要为你出头呢。你也不要再生闷气了,静静地看着就是。老夫还真不信,如此浩荡大势之下,那小子还能把这天给翻过来不成?”
范德建自得一笑,觉得自己这些年确实没有白混,在学生之间的声望还是有的。
念及此处,他是头也不疼了、体也不虚了,老胳膊老腿儿的也觉得能爬楼梯了,胸口郁结的那团气顺畅之后,说话都不怎么带唾沫星子了。
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我老范觉着自己又行了。
在尚书的位置上,我还要再干十年!
畅快的笑了起来,范德建看着吏部尚书张越,谦虚之中透着自得的摇头道:“唉!想那祁陆年纪轻轻的,却行差踏错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老夫也并非是因为被他气倒才有此怨念,实在是,打伤亲生父亲的行为太过恶劣。倘若不加以惩戒,恐怕天下不稳啊!”
当婊砸还立牌坊的最高境界,就是在睁着眼说瞎话的同时,还摆出一副‘我都是为你好啊!’的惋惜唏嘘的模样。
在这一方面,范德建就是其中的翘楚。而张越则是紧随其后,同样出声感慨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启国想要浴火重生,必然不能舍弃精华,独留糟粕啊……”
祁陆:合着就你们这鸟样的,还想做大做强、再创辉煌呗?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的吗?
he~
tui!
……
昨日暮时做出决定之后,众学生各自回去拉人,传递要去找祁陆算账,为天下文人出头。消息顿时传遍了街头巷尾。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只要是读书人,都是得知了这个消息。
而大部分的学生那真是一点就着,摩拳擦掌的就想去教育祁陆,却被其他人拉住:“此时声势还未起来,且已夜幕降临,咱们明日一早集结之后,再一同前去。”
刚刚被他老子揍了一顿,严令禁足的龙傲天,以及待在府中修炼的姬无厉,同时也得到了消息。
一场席卷整个京师的‘狂欢’,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