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一身寒气,可叫你不要去了,冻坏了吧?”
一道清泠泠的声音传来,仔细听还有些颤音。
瞧着姑娘还是和她出去时一个样儿,整个人窝在灰鼠皮子的斗篷里,翡翠咧了咧嘴儿,可能是她皮厚的原因,体会不到姑娘的冷。
“奴婢不冷,今儿腊八呢,可巧买到了姑娘爱吃的板栗烧鸡,还有海棠酥,玉露糕……”
姑娘心疼她,可她也心疼姑娘呢,府里热热闹闹地过节,就这小院里冷冷清清的。
姜瑜知道翡翠的心思,可这种团圆欢庆的日子里,她就不要去两看相厌了。
正巧这时候青玉提着食盒回来了。
“怎么这么久?都酉时了?”
“今日大厨房忙碌了些,就久等了一会儿。”实际上青玉每次去提饭食,总是得等很久,明明第一个去的,偏得等各院的都提了,才轮得到她。
翡翠接过青玉手上的食盒,也只是问一句,实际上她都习惯了。
一盘白切肉,可切得一指宽,猪油都凝固起来了。
一碟子酱肘子,像似打翻了酱碗。
一碗油汪汪的煎豆腐,并起了油花的青菜汤。
那盅应节气的腊八粥,里面白色腰豆还邹着皮,一看就是没有熟透的。
看着这菜色,主仆三人都没有露出意外的神色,有菜有肉的,一个伯府庶女,也净够了。
对于三姑娘不吃油腻?总归大厨房人手太忙,天气太冷。
贤淑慈爱的定安伯夫人,向来周全大方,就像这厅堂里摆的都是好木头打的,门前那对细颈粉瓷的花瓶更是出自名家之手,可细看就会发现,这所有摆的名贵值钱的物件儿,都是笨重不易搬动的。
就像里屋卧房里,床上铺的被子,面是好缎子,可里面的芯儿,却是硬得硌人。
姜瑜接过翡翠放在热水里温过的暖乎乎的腊八粥,对于即使只有主仆三人,翡翠青玉拒绝了与她同桌而食,也不勉强,毕竟,在没有实力的时候,遵守规则才能最大程度的保全自己。
苟着吧。
洁癖能治吗?
姜瑜告诉你,能!
贫穷加寒冷。
吃饭完好不容易暖和过来的姜瑜,看着面前小半盆热水,她选择洗洗今日用过的手脚加上脸,睡吧。
冷水澡啥的,她觉着自己挺干净的。
终于睡进暖烘烘的被窝里,姜瑜舒坦地呼出口气,为了换套合心意的被子,足足被针线房宰了五十两,心疼小金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