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照面上现出诧异之色,柳诚嘿然一笑,道:“这白玉圭材质虽是灵宝之相,但于贫道何用?倒不如赌一把,到时如果苏国赢了,贫道就可以灵宝兑换紫玉腾云宝丹,兑换上一二百粒,服用罢,说不得就能凝结金丹了呢?”
苏照闻言,面色恍然,心头也由为这柳诚的决断。
“只是为何不押郑国赢,郑国毕竟赢面大上一些。”苏照问道。
柳诚自嘲一笑道:“但收益也低,不是吗?既然众人都押郑国赢,那贫道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看好苏国能够打赢这场国战,这白玉之圭,反正在贫道手中,也难以发挥什么作用,倒不如赌一赌,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柳道友好心态。”苏照赞了一声,道:“心似白云常自在,身如流水任东西,不愧是白云宗门人。”
柳诚闻听此言,眸中亮光一闪,只觉一股感悟在心底生出,醍醐灌顶,似乎长久以来困于金丹瓶颈的修为,都有着几分松动,默然许久,道:“赵道友这联,微言大义,当真是暗合我道。”
这时,再看苏照的目光,明显就有了几分真实的亲近。
苏照心头也有些错愕,不过想了想,也觉得正常,前世这诗往往是某
他在此世,从来不曾刻意抄诗,而且事实上,前世又不是中文系毕业,也记不得太多古诗词,许多都是随口一说,当然随口一说的往往是印象深刻的诗句,自然是经典。
苏照道:“如有进益,也是道友厚积薄发。”
柳诚闻言,对于眼前这名为赵素的白衣剑道真人,更是好感倍增,只觉和其人交谈,有着如沐春风之感。
说来,苏照这副打扮,往往是那种鼻孔朝天,倨傲无礼的剑仙,但也可能是居王侯之位久了,言谈举止之间,就多少自然而然流露出礼贤下士的气度来。
二人又谈论了一会儿,离了这家酒肆,就向外间走去,行了约莫有十几个呼吸,转角就来到一座琼楼、玉阁。
阁楼红木金漆匾额之上,题着三个鹰钩铁画,灵光流转的三个大字:“无涯阁”。
“赵道友,就是此地了。”柳诚道。
苏照点了点头,一行三人就要抬步,进入无涯阁。
就在这时——
就听的几道清朗的声音响起,男男女女都有。
“这不是神霄派的卢道友吗?”这是一道冷笑的声音。
苏照徇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红袍,方额广颐,长着丹凤眼的青年道人,神色轻蔑,嘴角闪过一抹讥诮。
正是修罗宗的红袍青年——令狐绍。
先前和秦冰绡以及徐秋明、卢守真一行撞上,就是发生了一些言辞冲突,卢守真本身就是那种阴阳人,说话带刺儿,见到魔道中人,虽碍于此间主人定下的规矩,没有拔剑相向,但言谈中的冷嘲热讽却是少不了的。
而令狐绍,明显也不是什么唾面自干的善男信女。
卢守真冷哼一声,轻声道:“贫道当是谁,原来是你这魔道贼子!贫道师门景和山上的镇魔塔,正缺阁下这样的魔道俊彦坐镇……”
“还真是巧了,某家修罗宗后山青藤窟的赤练蛇群,也许久没有进食过仙宗弟子的骨血了,仙宗弟子长久浸润灵机,骨肉鲜美,赤练蛇吃的可欢实了。”令狐绍冷笑说道。
这令狐绍身为修罗宗的年轻一代弟子,看着好似是罗真喽啰的样子,但谁要真的将其当成不入流的逢迎谄媚之徒,那就大错特错!
其人掌拥一柄修罗饮血刀,在西北之境,纵横无匹,心性凶狠悍勇,就连天心宗内门弟子的大好头颅都斩落过。
是因为其人在刀道的出色天赋,才为罗真身后的三阴魔宗一位洞虚长老出手维护,免遭天心宗神照上人的出手灭杀,眼下跟着这罗真,也不过是增长见识而已。
卢守真眸光微眯,冰冷杀机一闪而逝,道:“那你最好祈祷一直在这涵虚洞天待着!”
听着二人言语争执,一旁的秦冰绡不动声色地颦了颦修丽的双眉,清丽无双的脸蛋儿上,明显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