郧阳抚治,其实也是都察院派出的外派官员,一般都是挂着正三品右副都御史衔的,所以,他用了个我们都察院。
刘若愚自然知道这家伙是谁,他假装起身道:“哎呀,你们这是有重要公务要谈吧,奴家要不要回避一下。”
陈禹谟连忙抬手道:“诶,诶,诶,刘公公,您可是来监军的,本官有什么事敢瞒着您,您要走了,我可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刘若愚闻言,微笑着摇头道:“陈大人说笑了,没这么严重,没这么严重,既然陈大人这么说,那奴家就坐下来洗耳恭听了,您办正事要紧,不用管奴家。”
陈禹谟微微点了点头,这才郑重的对房可壮道:“房大人,此事,你准备如何处置呢?”
房可壮冷冷的道:“那浙川郡王仗着有上千土司白杆兵帮忙,人多示众,不把王法放眼里,本官自然要好好整治整治,还请大人接我两千屯卫精锐,好让我去把一干贼人和贼赃全缴了,同时好好整治整治那无法无天的浙川郡王。”
两千?
这个!
陈禹谟愣了一下,这才假装为难道:“按朝廷律例,凡一千以上的人马调动,那都是要有兵部批文的,房大人,你有兵部批文吗?”
我哪来的兵部批文?
房可壮不依不饶道:“现在去请兵部批文肯定是来不及了,不用几天,他们便能将贼赃转移,将所有贼人全匿藏起来。要不这样,陈大人,您先给下官借兵,兵部批文,下官回去的时候一定给您补上。”
你搁这跟我开玩笑呢。
这东西,是能事后补的吗?
陈禹谟假装满脸尴尬的看向刘若愚。
那意思,该你出手了,反正你们本来就水火不容,你怼他几句,也没什么。
果然,刘若愚很是配合的冷哼道:“房大人,你这是知法犯法啊!没有兵部批文,你想调兵?”
房可壮满脸不屑道:“你这意思,我就应该放任贩卖私盐的贼人逍遥法外?”
刘若愚冷冷的道:“你怎么巡盐,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你想调动人马,就必须按律行事,我如若任由你胡乱调动人马,回去,怎么向皇上交待?”
你个死太监,你他吗就是故意跟我作对!
看样子,今天,这兵怕是借不到了。
房可壮恼羞成怒道:“刘公公,你这就是故意放纵贩卖私盐的贼人,你可想好了,今天要不借兵给本官,本官就回去参你一本。”
切,吓唬谁呢。
刘若愚依旧冷冷的道:“本公秉公执法,怕你诬陷?你去上奏啊,你去弹劾啊!”
我。
卧槽尼玛啊!
房可壮愤而起身道:“本官看你就是收了那些贼人的好处,哼,你给本官等着!”
说完,他竟然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禹谟见状,不由满脸尴尬道:“刘公公,抱歉啊,让您受累了,这帮疯子,真是不可理喻。”
房可壮是真气疯了,他出了郧阳之后,根本就没做停留,直接就快马加鞭往京城赶去。
回到京城,他便开始联络清流名宿,罗织罪名,准备开始弹劾浙川郡王、监军刘若愚和四川盐科提举司一伙了。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阴云密布,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这帮疯子发起疯来,那真不是一般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