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陈慢迟正好闲着没事做,很愿意向陆林北讲述昨天的算命经过。
“一共五个人,年纪都不小了,纸牌和手相各算一遍,问的都是财运。”
“结果如何?”
“我算出三个人的财运坏中有好,另外两个好中有坏,但是无一例外,都面临着重大波折。”
“她们什么反应?”
“说我算得真准,给我一万点,想让我算得更细致些。”
“一万点?”陆林北吃了一惊。
陈慢迟脸上露出小小的得意笑容,“每人一万点。”
陆林北更加吃惊,“你现在是一个小富婆了。”
“嗯哼。”陈慢迟坦然接受这个称号,笑容更盛。
“你又给她们算命了?”
“没有,我说我要休息两天,然后请高手帮忙,才能算出命运的详细走向。”
“高手是红鹊夫人?”
“对啊,后天我俩一块去算命,客户可能不止五位,还会更多些。”
“那岂不是会赚更多的钱?”
“当然。”陈慢迟快速扫了一眼,没发现外人,于是快速亲吻陆林北一下,笑道:“早知道赚钱这么容易,当初我何必跟他们一块骗人呢?早开窍两年,我现在已经去过众王星了。”
“我也没想到……她们那么有钱。”
“奇怪,你怎么突然对算命感兴趣了?”
“因为我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情。”陆林北将茹红裳的话大致复述一遍,“事情比我预料得要复杂,政治家族希望通过战争解决国内的难题,可也正是这些家族,拥有大量的外星企业股票,一旦开战,损失惨重。”
陈慢迟眨眨眼睛,“而你关心这些事情,是为了什么?”
陆林北愣了一会,“不为什么,就是想知道真相。”
陈慢迟伸手在陆林北脸上摸了一下,笑道:“你跟乔教授、李先生他们是同一类人。”
“我跟他俩不是很像吧?”
“别的地方不像,但是有一点特别相似:痴迷于某件事,一心想知道结果,却毫无所求。”
乔教授关心人类行为的模式,却从来没想过要利用这些模式操纵人心;李峰回解开一道又一道计算机网络难题,却甘心过普通的生活,对金钱抱着够用就行的态度;陆林北对数据和宏大背景念念不忘,最大的收获不过是心里一阵轻松。
陆林北也笑了,“是有一点像。”
“没有难题送上门来,你们就去敲难题的门,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
“我猜它们是愿意的,没人碰的难题,该有多孤单?”
“是啊,该有多孤单。”陈慢迟又亲他一下。
“你心情这么好,是因为赚钱了吗?”
“我给你重说一遍的机会。”
“跟你一样,每次见面都能让我心花怒放。”陆林北也亲她一下。
陈慢迟满意了,进内室向红鹊夫人告辞,两人仍然去吃便捷餐,路上她问:“后天再去算命的时候,需要我替你问些什么吗?”
“不用,记住她们最关心的话题,回来告诉我一声就好。”
“我这算是替你工作吗?”
“不算。”
“经费都给了乔教授,你没有钱了吧?”陈慢迟笑道。
陆林北点头承认。
饭后,在陈慢迟的要求下,两人去中心大道走了一圈。
参与游行的人更多了,警察已经移开路障,放弃管控,在个别地区布防,游行者只要不闹得太厉害,他们一律视而不见。
旧城区的三大“公害”几乎全转移到这里,酒鬼还是酒鬼,哪人多往哪凑,主播也仍然是主播,纷纷抢占最佳位置,直播游行者当中的趣人趣事,少年却不再是从前的少年,他们一改惹是生非的习惯,居然成为游行的主力之一,热情高涨,入夜之后也不休息,到处分发标语、手册,高喊口号。
与头两天相比,游行变得有序许多,能明显看出组织性,帐篷集中在路边,中间留出过道,食物分发站、简易卫生间、垃圾回收站均匀分布,除了不能洗澡、做饭,整条大道就像是一个露天营地。
“希望这两天不要下雨。”陈慢迟祝福道,“看见那边的食物点了吗?那是漂泊者小站设立的,小站里有许多好人,也有坏人,但是好人更多一些。”
两人没走太远,绕路回家休息。
次日上午,陆林北照常上班,照常整理资料,没有试图去见三叔。
茹红裳比较着急,下午一见面就问:“怎么样?”
“还在联系中,我说过我不是三叔的亲信,想见他比较困难,需要两三天时间。”
“谁是他的亲信?前天陪你来的女孩?还是枚千重?”
“茹女士听说过枚千重?”
“圈子里已经有人在谈论他了,应急司冉冉升起的新星,据说是名大帅哥。”
“他们两人都是三叔的亲信。”
“你不能让那个女孩帮你?她好像对你不错,你俩有没有……”
“我俩是同事,我已经与别人订婚了。”
“哦。”茹红裳甚至没问与谁订婚。
“你不用管我怎么与三叔联系,再过一两天,肯定给你一个回答。”
“我怕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