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只要你们坚持一个月,某家就放你们和你们的百户张邵谦下山,不过在这一个月以内,你们必须服从山寨的管理,当然粮食和银子同样享受我李家寨义军的待遇。”
李兴之言之凿凿地说道,因为他知道,不出数日张邵谦通贼之事就会传遍新安县,这些官兵根本没有任何回头路可言,再说若真有一个月的时间共同训练,以李家寨的条件,恐怕这帮官兵也不会再吵着要下山了。
说实话李兴之完全可以用暴力的手段逼迫这帮官兵就范,但是那样并不能尽收官军之心,按李兴之估计不超过十日,官军就会再度进剿,为了消除一切不安定的因素,那只能采取怀柔的手段了。
至于张邵谦,李兴之并不打算今天再去见他,这种心高气傲的武夫,若不能令他心服口服,是很难真正将他收为已用的,自己又没有李自成那样的王霸之气,虎躯一震,英雄豪杰便望风景从,想要收服张邵谦,那只有在训练场上和他见见真章了。
刘李庄镇被李兴之攻破,百户官张邵谦投贼、刘家堡被贼寇洗劫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新安县。
新安知县鲁良直虽然震惊,但是他毕竟不是雷之渤那样只知道捞银子的无能之辈,当下便向前来报信的师爷郭绍问道:“张百户素知忠义,如何肯投降贼寇,尔可查探清楚了?”
郭绍躬身说道:“县尊,刘李庄消息传来的时候,学生也是不信的,却是亲自前往刘李庄查访了一番。”
“李逆虽然在刘家堡外大书杀人破堡者,高阳李兴之,安州张邵谦,但是据刘李庄的百姓所说,这张百户和官军皆是被贼寇用绳索绑了带走的,只不过学生疑惑的是,月前黄文昌可是刚刚杀的李逆大败亏输呀,据高阳的行文所言可是杀敌三百,破贼两千,黄文昌还因此升为保定游击,兼管新安、高阳两县的军务呀!”
鲁良直冷笑道“呵呵!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黄文昌大胜李逆,本县可是没有看到,本县只知道李逆手中有火铳和火炮这样的军国重器,李兴之起事才几天,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火器?”说罢将手中战报递给了一旁的新安守备刘忠武。
“县尊的意思是黄文昌掩败为胜,虚报战功了?”
刘忠武震惊不已,他本是刘邦重的小儿子,素好武事,崇祯九年建奴入寇之时,因刘邦重散尽家财发动青壮守城之事,朝廷便以他儿子为新安守备,酬谢刘邦重之功。
鲁良直沉吟道:“事关朝廷体面,这事我等不可乱说,况且我等又没有足够的证据,不过李逆只抢了刘家堡的钱粮,并未残杀刘李庄的百姓,据说还分了部分钱粮与刘李庄的百姓,此人刚刚起事就知道收拢人心,这样的人要么就要剿尽杀绝,要么就要为朝廷所用,若不然本县恐怕为祸不小呀!”
鲁良直可是保定府为数不多的能臣干吏,历史上的鲁良直可是在崇祯九年和崇祯十一年两次击败了建奴,守住了安新县城,崇祯十三年又镇压了淀民吴小泉的农民军,崇祯十四年京畿大旱,保定府、真定府百姓无以为食,饥民遍地,新安百姓管尔祯率众起义,欲进攻县城,亦是鲁良直率乡兵剿灭。
师爷郭绍问道:“县尊,据刘李庄的百姓所言,贼寇不下五百,又据守山中,况且还连接马棚淀,我县中军马不过数百,如何能打的过贼寇。”
鲁良直思索了一下就是说道:“本县有意前往府城会同武知府向张督请兵剿除李逆,尔等可稳守县城,不可擅自出兵,至于刘李庄之事,刘守备你就不用向黄文昌禀报了,最多三日,本县必然请来平贼的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