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漓笑了,恍如两人初次见面时的笑容。带着几分未知世事的天真与懵懂,经木予看的呼吸一窒。
“我们马上就要永远在一起了,你一定也很开心吧。”
在和寻漓聊了许久,直到半夜,经木予才缓缓离去。
当那扇门关上的时候,寻漓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她并没有回到自己的石屋,而是就只有静静的躺在水面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眼角,一颗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融入水中。
…
今天的阳光很好,注定是个特别的日子。
“阿漓,阿漓!”
经木予端着早餐,推门而入,却发现寻漓正安静的躺在水面上。将早餐放在一旁,经木予靠着水壁,“阿漓,起床了。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呢。”
没有回应。
“阿漓?”
“阿漓?!”
经木予下到水中,将寻漓抱了起来,却发现寻漓的面容异常的平静。
“阿漓!”
经木予不停地叫着,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甚至在寻漓的身体上看不到任何呼吸的起伏,一身的鲜活气息全然消失。
“我绝不会放开你的…”低沉的呢喃声好似呓语,俊美而病态的男人如同幽灵,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绝不会…绝不会放开你。”
…
“抱歉少家主,这位小姐已经…”
“说。”
“她的身体机能全部停止运作,细胞也正在快速的坏死中。”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慌张的男人一把推开医生,站到医疗舱旁,看着舱内安静的女子,不停的喃喃自语。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怎么会死呢,怎么会死呢…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她,她还答应了要嫁给我,连结婚的日子都是她选的!”
经木予一把抓住医生的手,近乎癫狂,“她笑得可开心了,真美。”
“少家主…节哀。”
“我不信!”
医生被经木予推到在地,经木予抱着寻漓的身体冲了出去。而外面,热闹非凡。
漫天的花瓣,无数人谈笑。
所有人转过头来看向从房子里出来的经木予,看着他怀里抱着的女子。有的人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人拦下。
男人低声呢喃着什么,众人只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头濒临崩溃的凶兽,他还在挣扎。
男人平静下压抑着疯狂,崩溃里掩藏着凄惶,但他其实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只是怀里抱着一具不久前才死亡的尸体。
…
你知道吗?
南生海的鲛人只要离开了南生海,至多一月,便会走向死亡。
因为鲛人自出生起,他们的生命就属于南生海,这是生命和孕育生命的环境之间无法抹灭的联系。
再顶级的医疗手段,也无法救回。
…
南生海的海面上,有一艘小船随波飘荡。
船上洒满了玫瑰花瓣,一条穿着精美婚纱的鲛人正躺在船中,嘴角的微微扬起,是恬淡美好。而她的一旁,穿着西服的俊美男人嘴角也带着笑容。
慢慢的,白皙的手拿起一把精美的匕首,缓缓地插入了心脏。
鲜红溅出,染上玫瑰。
折最美的玫瑰置于你荒芜的坟茔与臣服于我,二选一。
你相信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吗?
不过是名为爱情的自私和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