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这萧家人狡诈呢,大夏易主在所难免……”
……
下面七嘴八舌,声音传到了大夏使团耳中,也传到了皇帝耳中。
大夏使团皆是变了脸色,但他们最后都忍了下去。
让他们下不来台,皇帝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宴会上载歌载舞,一个个为博君一笑,都拿出了看家本领。
公子小姐们争着想出风头,场面一度很是热闹。
他们傅家的小姐也去了,傅淮宴最是捧场,半撑着脸,半倚在桌上,盯着看他们卖力表演,不过他的神色始终漠然。
不知为何,他兴趣雀雀,反而是要靠着腰间挂着的香囊来舒缓他心中油然而生的烦躁之感。
他本是嫌弃此物的,但碍于自家老爷子的嘱咐,他也不敢不戴。
但戴了两日,他便离不开了。
他晚上都会将香囊置于枕边,闻着特殊的药香,他能睡个好觉。
见多了这些表演,老侯爷看得直摇头。
“那丫头还真是与众不同。”老侯爷又想起了迟玉卿。
一别多日,他不知道那小丫头有没有想念他这个傅爷爷,反正老侯爷是想念那丫头了。
回来这怀梁之后,他是哪哪儿都不舒服。
那丫头虽说待人是冷漠了一些,不过这也正是那丫头的独特之处。
他也享受过那丫头的关照,老侯爷就已经知足了。
老侯爷私心觉得怀梁的女子都比不上她乖巧伶俐,心中认定了她,便是谁也瞧不上了。
傅淮宴听到自家祖父又对别家姑娘赞不绝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说的话也是酸溜溜的。
“祖父不若多夸夸明依,我妹妹可不比谁差半分!”
傅明依是他的胞妹,便是傅家那棵含羞草。
老侯爷瞪了他一眼,幽幽道:“是,你连你妹妹都不如,难怪不得你父亲欢心!”
他意有所指,老侯爷也不客气,将他嘲笑了一通。
老爷子一针见血,傅淮宴顿时哑口无言,只是眼神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正如老侯爷所说,傅淮宴并不得父亲喜欢。
他是正房唯一嫡子,却不是父亲喜欢的孩子。
因为自己和他不像。
这个不像,不是指长相,而是脾性。
傅淮宴从小便是养在老侯爷身边的,就是他自个儿的娘,相见他也得征求老侯爷的同意才行。
自小,他便十分顽皮。
他父亲并不喜欢太好动的孩子,向老侯爷提过多次,要纠正他的性子,可老侯爷每次都充耳不闻。
只是宠着他。
傅淮宴一路闯祸,每次都有老侯爷出面摆平。
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插不上什么手,渐渐的,便和自己的亲生儿子疏远了。
他不止傅淮宴一个儿子,他还有庶子,愿意听他话的庶子。
傅淮宴嘴上是说不屑,但他心中还是憋了一口气的。
因为这事,他没少欺负府中庶弟。
他在府上也胡作非为,就更让父亲不喜了。
若没有老侯爷撑腰,只怕他的地位还不如庶子。
见他低着头,有些沮丧的样子,老侯爷没忍住开口训斥了他:“没出息!你讨好他有什么用?将来他还得指着你过活。”
儿子辈无人,老侯爷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傅淮宴的身上,对他寄予了厚望。
待他这把老骨头入土后,这傅家也轮不到他的糊涂儿子去继承!
他们不重视他孙儿,他便让他们不得不指着他孙儿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