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好像是昨天说的,可现在掌柜的死了。
唯一对他好的人没有了,少年哭的十分伤心。
姜延凯沉默了,他没想到,那位开药铺的夏掌柜临死前的最后一次求人,为的是一位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
他有些惭愧。
他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还不如一个古人。
“他把你当成他的儿子,死前还惦记着你……”他叹了口气将少年扶起,“走吧,这里不宜久留,说不准那些骑兵还会回来。”
半夏哀求道:“我想把掌柜的葬了。”
姜延凯想到之前路过的那些惨死在骑兵刀下的无辜之人,心情沉重的点了点头:“我看那边有个坑,就葬那里吧!”
这样可以省下刨坑的时间。
杨丹玉久等他不回有些急了,“我过去看看。”
姜然说:“还是我去吧!”
她妈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这一天经受的惊吓已经够多了,还是她来吧,她的心脏坚韧。
她爸不在跟前,她就是她妈的主心骨。
武浩和杨丹玉异口同声:“不行!”
“小武子,”姜延凯从林子里露了头,老远就朝武浩招手:“过来帮个忙。你们几个等一等。”
将夏掌柜简单的添了些土埋了,姜延凯安慰半夏:“等以后有机会,你再回来帮他重新下葬,现在只能这样了!”
小武子则砍了相树枝,削了削树杈,插在土里,暂且充当墓碑。“以后有条件了,再来帮他立个碑吧!”
半夏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姜延凯过去牵过大青骡子,听半夏说,他们走的急,除了掌柜的把铺子里的散碎银子装上,就只装了几大包草药。其余的什么都没拿。
果然车上只有几大包草药。
半夏掏出掌柜的那个布包,将里面的碎银子都拿出来交给姜延凯,“大叔,这个给你。这布我想留做纪念!”
看着孩子忐忑不安的神情,姜延凯叹了口气,这怕他不肯带上他啊!
拍拍他的肩膀,“这些银子你收着吧,以后用得上。”
杨丹玉几人等了大约一刻钟,见几人牵了个骡车过来都围了上来。
“太好了,有车坐了,我这腿都要走断了。”姜然摒弃掉心里那种堵的让人喘不上气来的难过,围着车转来转去,“娘,这是驴吗?”
杨丹玉也不认识,忙看向姜延凯,他笑道:“傻姑娘,这不是驴,是骡子!”也不怪媳妇和孩子不认识,出生在城里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牲口。
姜然打量完牲口打量这少年,随口道:“不重要不重要,一回事一回事!”
半夏忍不住道:“不是一回事,驴是驴,骡子是骡子!”哪来的傻姑娘,驴和骡子能是一回事吗?
姜然被他给鄙视了。
武丽娜笑着解释道:“然然是说,不用管驴还是骡子,反正都能拉车就行。”
半夏心想那也不是一回事啊,那牛和马还能拉车呢,能说这牛、马、驴和骡子是一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