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二丫也要出嫁了,嫁妆的事也要开始办起来。
要做的事太多,一天下来,也没办成几件,看看日头,已经不早,陆小夕给李去疾买了几包点心就打算回去了。
回到家,已过午后,李去疾独自坐在廊下看着书,身旁摆着一个冒着烟的香炉,见陆小夕回来,李去疾抬头看了陆小夕一眼,哪眼神,有种说不清的意味,像在控诉陆小夕丢下他不管,又像是被抛弃的小狗,楚楚可怜。
“我给你带了点心。”陆小夕打开点心包,递了一块给李去疾。
“我素来不爱吃甜食。”李去疾没接,依旧低头看着书本。
“是咸的。”
“太干。”
“米糕?”
“放着吧。”李去疾的眼睛,仍旧没离开手中的书。
看来,是生气了,陆小夕也不是个爱哄人的,把东西往桌上一放,也一屁股斜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今天的李去疾,批了件月白的大氅,因着长期在家中,衣着不是很整齐,头发随意的绑在脑后,腰带也系的松垮垮,配着几丝散着的头发,还真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这出尘的模样,要是没了这身病,这城里的姑娘还不挤破头?听说就算这样,也有好几个小姐哭着喊着要嫁给他,只是,一来,李老夫人觉得那些小姐太过娇气,娶回来,指不定谁照顾谁,二来,小姐家里人也不同意呀,谁愿意自己女儿没嫁几天就守活寡的?所以,这才让陆小夕捡了便宜。
这么想着,陆小夕就把身子慢慢靠向李去疾,忍不住,就用脚去撩他宽大的裤腿,一开始李去疾并不搭理她,直到她越撩越高,眼看就要撩过了膝盖,李去疾才踢了她一脚,轻斥道:“成何体统。”
“什么体统,我是你明媒正娶的亲媳妇儿,看几眼,是天经地义的。”陆小夕把明媒正娶四个字咬的及重,说完,又去撩李去疾的衣襟。
“胡闹。”
李去疾拍开了她伸过来的手,许是他真的说话都费劲,说话吐字能少则少,且语气波动都不大,即便是训斥,也是轻飘飘的。
“这又没别人,再说了,在自家院里调戏自家相公,怎能算胡闹?”这段时间,陆小夕和李去疾同吃同住,彼此熟悉了,也少了忌讳。
只是李去疾,并没像往日那般浅笑,仍旧板着脸。过了好一会,李去疾才不咸不淡的问了句:“在家里很闷吧?”
“还好吧。”要是在自己的世界,她能在家玩一天的游戏,可是,在这种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的社会,天天在家里,确实很闷。
“哦!”李去疾应了声,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生气了?这小子,该不会是因为自己今天出去了不高兴吧?
不过,记得以前冬宝病了,不能出门,也是哭闹着要自己和二丫时刻陪着的,于是,陆小夕安慰道:“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出去,我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嗯。”李去疾又应了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不高兴?也是,谁病的快死了,见旁人欢天喜地的会高兴?考虑到李去疾是个病人,陆小夕强迫自己多了些耐心,哄道:“不如,我们晚上吃火锅吧,你吃过火锅没有?”
“从武吃过,说辣。”
从武全名顾从武,就是结婚那日咋咋呼呼的那位,是顾捕头的小儿子,是李去疾最好的朋友,两人从小玩到大,关系不错,和陆小夕相看那日,就是这货硬缠着李去疾一起去帮他长眼的。
也是这货故意试探陆小夕朝她丢石墩子的,听说那次踢回去的石墩子,把他头都撞破了,陆小夕心里才舒服了些。
“也有不辣的,现在天气还早,我让人炖了鸡汤,我们做清汤火锅。”说罢,陆小夕也不等李去疾应承,流着口水跑到厨房去了。
李去疾看到陆小夕的背影,眼神有些暗淡,随后,又继续低头看书,只是哪页书,至拿起时,就不曾翻过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