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别的龌蹉念头,是万万不敢生。
倘若有一日,贺某上门,定也是请了父母媒人,带了庚帖聘雁,恭敬相求。
贺某乃西北人士,以豢养贩卖牲畜养家。
家中嫡长,父母高堂皆在,膝下有一幼子,发妻亡故,尚无续弦。
真有那日,也必然是贵小姐倾心自愿。
只,今日贺某所提兄弟相称,并无相挟之意,单只为钦佩郑小姐。”
说完,贺元就立于那里,坦然接受郑蓉的审视,所有人的审视。
天地良心,他贺元虽是半生张狂,不羁放纵,但今日所言句句属实,皆是出自他的肺腑之言。
若有一句假话,便叫他天打雷劈。
只是,这个誓言不适合在这里说。
真要是说了,也不会有人信不说,反而还觉得他轻言放荡,绝不是可信之人。
他也不知为何,只第一眼,他便心生此生定要娶她为妻的念头。
颜色也罢,冲动也罢,他现在,唯有这一个念头。
“哼!既然你是知道她为女子,还口出如此狂言,是想抄家灭族?
这个心愿,本皇子倒是可以满足于你。”
听他字字句句都是看上了他的人,还说什么钦佩敬仰,要知心结交,赵宸屹没有当场挥刀砍他个血溅当场都是风度。
一声本皇子,让主仆二人惊骇诧异,对方竟然是皇族。
若今日过不去,还真就要是个抄家灭族之祸。
不等贺元有所反应,赵宸屹又步步紧逼,“西北豢养牲畜的贺家,好的很,本皇子倒要看看,你贺家敢不敢驱使数十万健马挥军北上。”
他这两句话便将贺家细数彻底,比贺元自己都说的清楚,更是堵得贺元哑口无言。
他脑中电光火石飞速运转,只为如此才能脱身。
就算是他要命丧当场,也要把贺家摘出来。
贺元如何都没有想到,他也有这一日,为个女子把命都搭了进去。
结果,人还没能得手。
算起来,还真是不甘心呢。
“贺某所言句句属实,绝无任何觊觎龌龊之心,更无丝毫冒犯皇族之意。”
他贺家,在西北之地也算是名门望族,到了这上京城来,也不过是区区贺家而已。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呐。
先前不明白这位郑小姐为何会给人这么大的威压,如今看来,也就不奇怪了。
出身皇族,想来这郑姓,也不是本姓。
从贺元解释后就一直没有再说话的郑蓉,终于在贺元身上收回视线。
侧头淡淡的睨了赵宸屹一眼,某种神色有些复杂。
赵宸屹这番毫不掩饰的亮出了身份,无非是因为她。
若是这时候自己再拆他台的话,他定然是要生气失望。
不好哄啊。
被郑蓉这一眼看得,赵宸屹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这女人,不会有要生什么幺蛾子吧?
难道,她还真就信了这粗鲁莽汉的话,真要跟他结什么交?
下一刻,在郑蓉开口说出第一个字时,他就觉得额头上青筋突突的跳,仿佛有万千马蹄在他头顶奔腾。
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