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富甲天下,府库中的钱粮堆积如山。
还有,齐国布、帛、丝绸在各国首屈一指,齐人衣冠远销各国,府库中的成衣布匹同样堆积如山。
而且还不仅仅只是府库,还有远超府库的王宫,王宫之中的珍宝,那可是齐国王室八百年的积累。
现在,全被燕人劫走了。
想着,大司田宋涣顿时头晕目眩,感到一块巨石压在他心中,压得他喘不过气。
而后,他连吸了三口气,终于精神崩溃,在所有人震惊悲伤中,突然嚎啕大哭道:“天杀的乐毅,竟然劫掠我齐国临淄,我齐国八百年的积累,完了,全完了。”
痛哭着,宋涣猛地从席上起身,快步冲到厅中,伏在田冀案前,悲道:“公子····我齐国积累了八百年的珍宝,全没了,全···全被该死的乐毅劫走了。
报仇,我们要报仇,要重新从燕国手中夺回来。”
众人正为临淄被乐毅洗劫而悲伤间,突然听到大司田的痛哭声,心中更是悲凉。
此时,田冀突然听到宋涣的痛哭声,然后见宋涣如死了父母一样伏在地上痛哭。顿时被宋涣搞得愣了愣,过了三个呼吸才反应过来。
接着,田冀眼睛余光见众人都有悲色,似乎都在为齐国临淄八百年的积累被燕人劫掠一空而悲伤。
见此,田冀连忙起身,走入厅中扶起宋涣道:“大司田,何以至此。”
待宋涣起身,田冀安慰道:“乐毅从临淄带走的财富,不过是一些身外之物吧了,对我齐国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
昔我先君威王有言:寡人之宝者有四,南城守檀子,可使楚人不敢犯齐;高唐守盼子,可使赵人不敢渡河;徐州守黔夫,能镇燕赵,使燕赵归齐者七千余家;有大夫种首,能让齐国路不拾遗。
先君以贤人为宝,冀虽不肖,亦愿遵从先王的教诲,以贤人为宝,以百姓为宝。”
众人闻之,皆愣愣的看着田冀。
此时,田冀笑了笑,拉着宋涣的手道:“大司田,临淄王宫中的珍宝,在冀眼中,根本就一文不值,饥不可食,寒不可衣,要之何用。
而大司田你,还有在坐的诸位,才是我齐国真正的珍宝,也是冀心中的珍宝啊!”
宋涣正悲伤间,听到田冀以他为真正的珍宝的话,一时间心中既是悲伤又是感动,嘴角蠕动,竟说不出来。
而厅中其他人听到田冀的话,看着田冀毫不在意的神色,以及脸上发自内心真诚,全都心中一热,不约而同地在心中默默想到:
“原来我才是公子冀心中珍宝,原来在公子冀心中,齐国八百年积累的珍宝也比不上我!”
这一刻,厅中的群臣,内心深处全都生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其中,司徒王益听到田冀的话,一双看着田冀的老眼,突然目光游离起来,仿佛昔日的先王再次出现在面前。
“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