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脉旁系,都是姜家。背井离乡当做外乡人不好混,一个大家族在那里摆着,族内族外近十万张嘴等着吃饭。这一切不是为了姜武,更不是为了旁系他们,而是为了整个姜家啊!”
“哼!”姜太丞闷哼一声,他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接着义愤填膺怒道:
“我姜家主脉为了整个姜家牺牲那么多,可他们旁系,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又是如何对我们的!”
说罢,他面露愤恨之色,喘了几口粗气略微平复心绪过后,又咬牙切齿的咒骂道:
“倘若老爷子还活着,定轻饶不了他们这群狼心狗肺的畜生!”
“够了!老爷子死了!”
姜太常一反常态的瞪大双眼盯着姜太丞一声重喝,像只发怒的老狮子,惊的姜太丞不知所措。
片刻后,他又低下头,恢复了那副颓然衰败的样子低声喃喃道:
“老爷子死了,连魂都不知道去了哪儿,我们连个城隍土地都没给他祭上。现在就连他老人家的宝刀都被应国朝廷窃走藏在宫里,还提他做什么。”
这一惊一乍,将姜太丞的怒气给惊没了,心绪也平定了,他起身朝姜太常微微一礼,赔罪道:
“方才四弟情绪激动,请二哥见谅了。”
姜太常并不怪他,只是默默摆手示意他座下。
随后姜太丞又问道:“二哥,你说老爷子的宝刀被那应国的人窃走,藏在了宫里?”
姜太常默默点头,如此一来姜太丞的脸上更为不解,眉头深蹙。
“二哥,老爷子的那对逆鳞刀自打老爷子升天办葬的时候就没有找到,也就是说这刀绝不是老爷子死后才丢的。”
“那么二哥您想想,应国真的有本事能在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把他的刀偷走?”
“更何况应国上代国君和老爷子的交情也是匪浅,我们这个太字和少博他们一代的少字还是应国君赠的,他们怎么会去偷老爷子的刀嘛!”
这一番分析不无道理,甚至应国谴人偷走逆鳞刀之事本就破绽百出。
然而这么一番有理有据的话却听得姜太常的一张老脸上毫无波澜,也毫不意外。
只等姜太丞说完,他才开口反问道:“你能看出来不对,我们其他人难道就看不出来吗?”
“那……那这又是为何!”
姜太丞更为不解,明知这是假的,又为何偏偏姜家要这么说!
“唉,老四你就是书读得太多了,死脑筋。”姜太常叹息一声,将此中原委缓缓道来:
“老爷子的刀八成是他生前送给应国的,不知为何不曾留下个字据。”
“而如今李唐许诺我姜家倘能打下应国便让我姜家做应国之主。但我姜家是从应国出去的,若为利字而动兵,则难免招致天下骂名,更是师出无名,事故不成!”
“所以也正好,我们打听到老爷子的刀被奉在应国宫里,便以捉拿盗贼夺回祖器之名向应国动兵,如此才可名正言顺,不至于让我姜家受天下人唾骂。”
姜太丞是越听越气,竟再度拍案而起,指着天边骂道:
“我姜家何时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老爷子一生刚正不阿,要是被他老人家在天之灵知道他的兵器被姜武这群混账用来做如此借口,定会一道天雷殛(jí)了他们!”
“够了!”
姜太常又是一声暴喝,战战巍巍的起身说道:“老四,我虽然已和姜武等旁系恩断义绝划清界限,可我还是盼着姜家能够昌盛的!一切为了家族,莫要逞书生意气!”
姜太丞低头望向别处,满脸的憎恶却无话可说。
姜太常此时又看向许忧,拱手恭笑道:“我姜家就要进兵应国都城,届时找到老爷子的兵器定会选姜家年轻弟子继承,不知上仙可否带着少博一同前去?”
“你想让少博代表主脉继承你们姜家的祖器逆鳞刀?”许忧一眼就看穿了姜太常的心思,回头看向身旁的姜少博又说道:“不过少博修的是剑,不走刀道。”
他的话刚说完,还不到姜太常开口,姜少博便抢先一步对着许忧郑重一礼道:“师傅,我想去!”
“哈哈哈!”
许忧大笑两声,拍了怕姜少博的肩膀。
“也没说不让你去啊?就算是不继承这逆鳞刀,让你衣锦还乡在族人面前洗刷冤屈耻辱,对你也是大有好处的,我不会不答应的!”
“多谢师傅!”
姜少博一喜,许忧又看向姜太常笑道:
“现在姜家大营你也回不去了,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吧,路上且当个引路人。”
“是,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