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去捡筷子,顺便看向对面规规矩矩放回棉拖里的腿,再起身时,他抬头去看她。
温绥正夹了一颗肉丸吃,她吃相很好,嘴巴小幅度嚼着,侧耳做出认真听温然说话的模样,看起来乖乖静静。
可盛祁宴却感觉到刚刚消停不到一分钟的脚又缠了上来,若有似无的轻剐着他没受伤的那条腿,最后往上按在老地方。
“岁岁今年回帝都过新年吗?”温执问。
温绥足尖弓起,慢条斯理地点按着,又吃了颗肉丸含糊不清的回答:“都行。”
“回吧,今年爸妈也说有空回来,我们一家难得聚聚。”
“哐当——”
盛祁宴手中拿着的勺子再次滑落在地,他豁然起身,无意带翻了桌上的碗,幸好里面没东西,不然得撒满桌都是。
“抱歉,我身体忽然有点不太舒服。”他低敛的长睫控制不住的颤了颤,脸上难掩痛苦神色。
温然眼底锋芒一闪而过,随即摆摆手笑道:“没事,不舒服就去休息吧,一会饿了再点外卖也行。”
“实在不好意思,”盛祁宴顿时顺着台阶下,“那我先回房间,你们慢慢吃。”
他说着话,把碗扶正摆好,捡起勺子放回去,一瘸一拐的离开餐厅。
温执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秒,转头朝温绥扬起一个温润和煦的笑:“盛先生还挺有意思的。”
“嗯。”温绥低着头很细致的烫着嫩牛肉,对于温执说的话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一副你说你的我吃我的无所谓样。
而她桌下的脚则缓缓收回,脚趾蜷了蜷,似在回忆方才碰到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