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把他的五把飞剑取出来,摊在甲板上给姚玄洲和玄天剑意两个校验。
金蛟白星用了一次太阴皓光剑诀,那剑光如此霸道,上来就一招秒全场,这双飞剑承载着道力雷光,自然也是有磨损的。不过玄天剑意表示回炉修养一番,把之前李凡斩离宫用掉的剑印重修一下,匹配太阴皓光剑诀就好解决,问题不大。
朱鋗的状态也还好,只是这把朱剑是杀了南宫无晴抢来的,实在见不得光。不过玄天剑意又表示回去炉子里镀层金,染个色,拿出来用和新的一样。也不是啥大事。
但辟天伐鬼裂开了。
这几天辟天伐鬼给收在剑匣里保存,这取出来一看,哪怕李凡也看得出来,他这把忠诚可靠的飞剑是真不行了。
辟天斜着穿插打透了伐鬼的剑脊,伐鬼的创口处出现了断谷般得巨大裂痕,如蛛网似得裂纹遍布剑身,仿佛稍一用力就可能整剑崩碎一般。
辟天被斜埋在伐鬼之中,一时还看不出损伤。但用如意剑经驾驭也没有丝毫反应,而且透剑而出的剑锋似乎也断裂了,剑匣里都没找着碎刃,只怕是在激战之时就遗失了。
姚玄洲双手捧着这一双飞剑查探了一番,摇摇头,“修是不能修了。不如回炉重铸?”
银叶子也绕着这双残剑转了两圈。
‘玄天剑意道,都给妖力打透了,这料用不了了,葬了吧。’
他两个都说不行,那是真不行了。
李凡只得苦着脸,把双剑收了,打算回清月涧找个风水好的地方,作剑冢葬了,以后砍了玉蟾婆的脑袋,就拿回来祭他的好剑。
这次从雷泽到南海的漫长探索,终于告一段落了。总结一下此行的收获,只能说勉强不亏。
确实不能说亏,虽然后期追蛤蟆没追到,还折损了辟天伐鬼,轮番嗑药越级杀怪,只剩了四颗龙胎羽化丹,归虚真元更是用得七七八八,此时连续用药压榨潜能的后遗症也体现出来,全身都疲软无力,一身的暗伤,需要长时间调养了。
但直到刺杀南宫无晴之前,前期在雷泽里赚得太多了。几十个储物玉都给天才地宝装满,还得了把九品飞剑朱鋗。后期虽然给峨嵋横插一脚,叫玉蟾婆又逃了一次。但他也是得了部《北辰太阴冰轮真解》。到底也算是顶配的神功了。
而且墨竹山是真的赚大发了。
此时墨竹山的飞舟船队,在天际排成长队,连绵二十余艘飞舟,押运着那珊瑚魔胎采集的样品,还有天一神宫妖兵的军资和诸多元婴化神大妖的尸首,满载而归,北归离国。
虽然南海散修也很眼馋,但韩神君不制裁这些望风而降,私通妖族的人渣已经非常仁慈宽厚了。不出力还想分赃,是不是想屁吃呢?
于是这次灭绝天一神宫大军的战利品,几乎尽数被峨嵋赏赐给了墨竹山。韩神君同峨嵋一众元婴,只是各自挑选了些他们看得上的稀罕物件,又同娄观道取经,学了些独到的法术,从三艘飞舟的珊瑚魔胎样本中,分了一艘带回峨嵋研究,双方就分道扬镳了。
不得不说,峨嵋是真个挺大气的,虽然在他们看来让出的不过是些看不上的垃圾,但老实说他们眼界这么高,看什么不是垃圾啊……
所以这要还是喊亏,也确实有点矫情了……
“烙印镀金都挺耗废时日的,还有你的剑丸我们还在研究着,这些飞剑都拿去了,你就没有法宝傍身了,不要紧吧?”姚玄洲接过李凡的剑匣,关心问了一句。
李凡摇头,诚恳道,“此番弟子见识了神君的厉害,金丹境界还是太弱了,打算在墨竹山闭关修炼,争取这两年早日突破元婴境界,不成真人,不出去与人争斗了。”
姚玄洲张着下巴,僵了好一阵子没说出话,最后摇着头仰天长叹,“天命道种居然恐怖如斯的吗,一年金丹三年元婴,天道何其不公啊……”
李凡汗一个……
还好姚玄洲自己调整了心情,“罢了,你在山里收收心也好,山主一脉的传承博大精深,尤其初代巨子所传的《十论》和《六经》,每一篇都称得大道,其中虽然有些论述,如今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但依然是值得潜心钻研的名作。
而且洞天内经阁之中,也收录了历代巨子及弟子的许多名着收藏,皆是实用致仕之学,虽然这些不是什么神通法术,但也阐明了天地人伦的道理,你若能花些时间钻研精熟了,当能有所收获吧。”
李凡登时傻眼,“《十论》?《六经》?”
姚玄洲眉头一皱,发现此事并不简单,“怎么?墨山入门的基础,姜望舒没教过你吗?”
李凡一阵无语。
姚玄洲也忍不住翻白眼,“那她教过你些什么?”
“太素变化和唱歌……”
姚玄洲也无语了,只好揉着眉头解释道,“《十论》,是指《尚贤》《尚同》《兼爱》《非攻》《节用》《节葬》《天志》《明鬼》《非乐》《非命》十书,《六经》是指《墨经》六卷。
这些好歹是墨山一脉传承的道心,你多少读上一读,尤其《六经》中许多学识,以后考研太素魔胎也是用得到的。”
李凡汗一个,稽首道,“谢监院指点,弟子记得了,回去后就自学。”
‘玄天剑意道,《十论》这种随便读读就是了,只能辅助道心,路怎么走关键还是要看自己,《六经》也没那么容易理解的,关键是算学的基础不能落下,小姚有算经么,给他一本做做,这小子算术不合格。’
姚玄洲听了也点头,“不错,清月你现在不缺修行之法,正好精心熬炼学识,我的先借给你了。”
李凡看着他抵来的小册子,和娄观道的道牒法箓一样大小的薄册,上头写着《算经十书》,“哦,这本好精巧啊,我看要学个把月吧?”
姚玄洲,“哈哈哈!”
‘玄天剑意道,桀桀桀!’
李凡,“……你们不要笑得那么恐怖好不好,我好怕。”
姚玄洲把《算经》取过,翻开第一面指给李凡看,“这只是本目录,说是十书,其实算经就远不止十书,还有各经经解,经考,经解说,题库,卷库,实例,实考,实例解……这么用法术装订着一起,是方便时时翻阅查看,一有空就可以做两题复习的。
比如你要看《周髀算经》,就在其中找着目录上的书名,用神识法力激活下头的符印,合上书册再拉开,里头就是《周髀算经》了。
若是以后你自己找着了更好的算书算则,还可以自己追加条目,抄录进来补充自己算经的收藏。这本书我也舍不得,不过最近百年都要铸剑,一时也没功夫复习这些,就先借给你看着,经阁里这些算书都有的,记得以后自己去经阁里抄一本。”
李凡望着上头密密麻麻的书目,倒抽一口冷气,不止要学要做,还要自己抄!这尼玛太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