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娘轻声讽刺道:“宗亲当年欺辱我爹爹,让他幼年之时困苦无依,来到长安为奴,学了本事才回临安开酒楼,临终遗言绝对不能将酒楼给族亲。
若是我给了,才是真正的不孝!大棠以孝治天下,我遵守孝道,何错之有?”
佟盈盈道:“不,你又错了,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乔遇无男子为后继承香火,本就不孝,不认族亲更乃是对先祖之不孝,你爹爹不孝,你该劝诫,重新遵循孝道。
况且,不说宗族规矩,如今你已经是侯爷的嫡女,纵使你随你母亲和离离了侯府,却也是富贵无边,怎能任由你的族亲困穷呢?
你就该将百味楼与知味阁通通还给乔家族亲才是正理!”
乔锦娘握紧着手,倘若这是在临安,她早就动手了,她凉声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君子以为犹告也。
这意思乃是舜娶妻时不告诉父母,才是无后,而非是无子嗣。
佟小姐口齿伶俐,却连这种最基本的意思都不知,还敢出来劝解别人?
族亲差点逼死父亲,你却还要我父亲以德报怨,将毕生心血拱手让给仇人?真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佟盈盈清冷道:“我只知晓,你冷血无情枉顾往日亲情,不配为人!”
乔锦娘呵了一声道:“对,就你是人,不对,你该是活生生的菩萨,那就请你这位菩萨,赶紧将自个儿的首饰银子都拿出去救济那乔家族亲罢!”
佟盈盈听着乔锦娘的阴阳怪气道:“我凭什么,那些人又与我无干系,我只知你无情不是人,连畜生都知晓反哺,你连畜生都不如就是了。”
珠宝阁之中的众人都纷纷噤声。
乔锦娘走到佟盈盈跟前道:“那我生的皇太孙是什么?与我血脉相连的安远侯又是什么?”
佟璇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佟盈盈对着佟璇说着,“妹妹以往在府中不是很强势的吗?下跪作甚?她乔锦娘都还不是太子妃呢,我和爹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人进东宫为妃的!”
乔锦娘道:“佟御史可真厉害呐,都能操纵东宫之中的人选?”
佟盈盈扬着头道:“自然,我爹爹乃是御史大夫,有监察之责,你若是不将百味楼与知味阁还给乔家族亲,我爹爹自然会一直弹劾的!”
佟璇快要哭了,她本就因为马场之事担惊受怕呢,这亲爹和庶姐还给她拖后腿。
乔锦娘道,“弹劾便弹劾,左右我爹爹的临终遗言,我万万不敢不孝!”
佟盈盈说着,“你爹爹临终遗言,也是让你招赘生子,可是你若是入东宫,岂不是就不能招赘?乔家基业你也不能改姓陆吧?”
乔锦娘道:“我还真的能改姓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佟小姐,这天下的一切都是陆家的,你敢说知味阁与百味楼不是陆家的?”
福禄指着佟盈盈道:“好你个佟盈盈,你是想要和乔家众人造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