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乔锦娘便去了知味阁之中查账。
未曾到饭点,门口就响起了乔二狗的声音:
“乔锦娘,你上回挑的嗣孙死在了船上,眼看着都快要过年了,你还是趁早将酒楼给宗族,由宗族挑选嗣子!”
乔锦娘当做不知此事的对着乔二狗道:“呀,怎么会死了呢?可知凶手是谁?”
乔二狗道:“凶手官府还在查,你五叔家的元哥儿是族中最聪明的孩子,不如让他来做嗣孙。”
乔老五抱着刚从临安接过来的元哥儿道:“是啊,乔锦娘,你可要说话算话呢!如今乔老四一家都没了,只有我家元哥儿适合做百味楼的主子。”
乔锦娘见着面前的乔二狗与乔老五觉得心寒至极。
刘翠花也好,乔老五也好,都是些势利至极的人,百味楼利益丰厚,他们未必不会剑走偏锋。
她的算计之中是想过同族相残,但从没想过会杀了乔老四一家人。
所谓的同族,情分竟然比不过酒楼来的要紧吗?
“找你们着实不容易。”长安府尹带着捕快过来道,“来人,将乔老五给抓起来。”
乔老五连声道:“官爷,小民没犯什么事,您怎么要抓我呢?”
长安府尹道:“你在船上下毒杀人证据确凿,那船老大都看见你下毒了,怕被你灭口,一路不敢说出来,直到见着官了才敢说出事情来。”
乔老五摇头道:“我没有,我没有下毒!”
长安府尹道:“有没有杀人,回衙门调查一番便知晓了,乔老四一家八口都被灭口在船上,唯独你们老五一家都活着,本就可疑,先回衙门好好审查。”
乔老五看着乔二狗道:“二哥,我真没有下毒,我可是听你的话的,你要替我想办法呐!”
乔二狗听出了乔老五话中的威胁之意,便道:“原来你回临安时候在长安买的砒霜是为了要毒老四?”
乔二狗又过去在乔老五的耳边轻声说着,“你乖乖得认罪,我能让你家元哥儿当做酒楼嗣孙。”
乔老五便对着长安府尹道:“我,是我杀的又如何?若不是我及早的赶回临安,乔老四和刘翠花那个没良心的,竟然要摔死我家元哥儿!
我要是在船上不先动手,他们也迟早会对我动手的,我先下手为强而已!”
乔锦娘道:“五叔,我这酒楼怎能交给杀人犯之后呢?你若是承认了杀人,这元哥儿怕是没法做嗣孙了,我还是另寻别人吧……”
乔老五心急地望着乔二狗道:
“二哥,你答应过我的会让元哥儿成为嗣孙的。那乔老四一家暴毙,你们可也是动了手的!谁也别想干净。”
乔二狗急了,觉得他实在是蠢:“分明是你怕乔老四挡了你的财路,你来污蔑我作甚?”
“我可没有诬赖你,你明我做此事的时候,我都是留有了证据的,我也不傻!”乔老五道。
乔锦娘见着意料之中的狗咬狗的戏码,面上毫无表情。
乔芸儿到底还是长了些脑子,指着乔锦娘道:
“是你!是你故意说要四叔家的孩子做嗣孙,又表明对元哥儿的满意,让四叔五叔兄弟相残。
乔锦娘,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呢!”
乔芸儿细细一想,便想通了此中的关联,乔锦娘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真的找什么嗣孙。
她之所以说看中了四叔家刚满月的孩子和元哥儿,是为了让四叔五叔相争。
她完全都不顾忌那些幼子无辜的性命。
乔锦娘好笑道:“我心狠?是我让你们杀人的?是我将刀放在你们手中的?刽子手倒是来怪罪别人心狠手辣,真是笑话。”
乔芸儿指着乔锦娘道:“你也不怕那些冤魂寻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