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的梦杂乱且冗长。
梦完了死前的情景,又梦到做鬼时坐在祖宅墙头。看着院外的树叶黄了又绿,盼着于敬亭一年一次回祖宅。
她活着的时候想不起来长什么样的男人,在她死后却是刻骨铭心。
梦里的穗子,心里满是仇恨,就想着拽着李有财一起下地狱,要用各种办法让李有财不得好死。
现实,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
于家母子披着棉袄,站在炕前,焦虑地看着穗子。
这会太晚了,村里交通不方便,没办法去医院。
村医过来看,也说不出个一二来。
穗子是孕妇,不敢用药,更不敢针灸,眼看着她发烧说胡话,只能多盖被,把炕烧热点。
“这嘀嘀咕咕说啥呢?”于敬亭这会心就跟炉子上烤糊的土豆似的,急得不得了。
听穗子一直说胡话,就把耳朵凑到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