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郎不知道在森林中连跑带爬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脸上被林中的树树草草划了多少的口子,他眼前的视野终于开阔起来,不再是成片的碧绿而是远处一条平坦的官道。
还有,那隐隐约约可见的庆京城巍峨的轮廓。
许三郎眼睛一热,眼泪不值钱地淌了下来,浑身颤抖着向着那道巍峨的轮廓靠近。
但他还没有出林子,就觉得背后一阵剧痛袭来。
他瞪大了眼睛,淌着泪水,盯着远处的庆京城,栽在了地上,鲜血顿时染红了土地。
斥候将刀杵在地上喘息着,这小子也太能跑了,差点就让他透了信儿。
另一名斥候也赶到了,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如释重负。
“幸好没让他跑出去,王爷的军队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千万要尽力瞒住,不然被京城的禁卫们知道了提前做好准备可不好了。”
他们虽然都是精兵,但也只有五千人,硬耗肯定是耗不过京里的禁卫军,只能靠出其不意取胜。
两名斥候稍微歇了会儿,将许三郎的尸体草草掩埋了,瞥了瞥远处的城池,又转身进了密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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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将军!”
永安伯在城根自己的差房里闭目养神,就被一阵急促的喊叫声吵醒了。
永安伯不耐烦地睁开了眼,自从崔括那事之后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什么事?”
副将眼里满是惊恐:“军....军队......有军队在靠近京城!”
永安伯一个激灵,颤抖着双手抓住了副将的领子:“是宣平侯府的军队吗?”
老天,宣平侯府的军队本来不驻扎在他这边的啊,怎么跑到他这边来了?奉安伯不是保证了会好好监督着它的动向的吗?
副将咬着牙,摇了摇头:“不是宣平侯府的军队!将军,您还是亲自去城头看看吧!”
永安伯来不及的松开了他的衣领,匆匆忙忙的跑上了城头。
太阳快出来了,城头处也已经集结了不少的禁卫,均持着弓箭神色紧张的看着城外。
永安伯的心提着更紧了,拨开前面的士兵,望城墙外望去————
不远处,一伙儿装备齐全的士兵列着队整齐的向庆京靠近着。
看盔甲,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式;同时,也没有看到明确的旗号。
这军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为什么庆京毫无察觉?
永安伯估算了一下,这伙军队的数量比起他城头的人只多不少。
永安伯又气又急,对身边的副将吼道:“快关城门!赶紧去通知朝廷!有不明军队靠近!”
紧接着有指挥着其余禁卫们准备好兵器,防止这伙军队突然攻城。
布置完任务,永安伯深吸了一口气,手撑在了城墙上,心惊胆战地看着缓缓靠近的军队。
老天,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