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杀了司青儿,你送到长泽手里的遗旨,会如常颁布,并永世护你和你的儿孙富贵荣华。”
“不。”
慕九昱想也不想的摇头拒绝,依然保持捧着匕首的动作,等着慕九潇再开口。
“不要回答的这么快。朕给你半个时辰,现在就带着这个匕首回你墓室里去。杀了司青儿,还是回来在朕面前自尽,等你回来时,再告诉朕答案。”
慕九潇说完便很是疲惫的歪在椅子上,低垂着眼眸,推了推慕九昱的手。
“去吧。你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可以考虑。”
他疲惫的又催了一遍。
见慕九昱还是不走,便腾得坐起来,寒声道:“朕让你去!去见你那愚蠢的女人最后一面!半个时辰之后,朕要你亲口告诉朕,你杀他还是杀自己!去!”
慕九潇的声音,几近癫狂。
“陛下?”
大帐之外,不知谁试探着往里问了一声。
这一声问询,像是点在热油里的红炭,激起慕九潇强压许久的震怒。
“滚!”
他挥手打落桌上茶盏。
青瓷茶盏落地崩裂,冰凉的茶水,溅了一地。
“现在就去!去见那可笑的女人最后一面!”
“好。”
慕九昱掸掸衣摆上的茶渍,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深夜的暗道里,他脚步沉重。
望向漆黑前路的眸子里,全是慕九潇那强压震怒的脸。
“我们是一母同胞,没什么说不开的。可你究竟要我怎么咽下你毒害父皇与皇嫂的仇与恨。你衣襟里又揣了什么了不得的物件儿,是鸡蛋大的明珠,还是砗磲雕刻的战车,兄长,难道您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
可笑。
一切都可笑至极。
慕九昱越走越快,隐怒之中几次攥拳,临到暗室之中,看见那张摆着一盏青铜灯盏的方桌时,挥拳便将方桌捶得原地迸裂。
轰。
方桌崩裂的声音,从暗室内传到墓室中。
正穿着一身寝衣,在墓室门口被水澜沁胡搅蛮缠的司青儿,还以为是要地震了。
“王爷!王爷您要给澜沁做主啊!王妃姐姐她要打死澜沁……”
迅雷不及掩耳的,方才还阴阳怪气的水澜沁,忽然就哭着朝墓室里喊冤呼救。
司青儿这边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单手护着苏静仪的锦鸢,左脚上前右臂一挥,抬手就给水澜沁脸上扇了一巴掌。
“深更半夜墓前吵扰,你是不想活了嘛!”
“你,你个贱婢,竟也敢打我!……王爷,王爷再不出来给澜沁做主,澜沁怕是活不到明日了啊……王爷……”
一切发生太快,司青儿还没从地震里回过神,便眼看挨了打的水澜沁,捂着脸往封门砖上扑。
她看似是要用脑袋往封门砖上撞,其实是想往司青儿脸上挠,平日看起来娇柔病怏的娇.小姐,这是明晃晃的要跟司青儿动手了。
偏她腔调做得足,嘴里喊冤也喊的跟刚死了亲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