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支短箭呼啸而去。江小寒避无可避,只觉肩头、大腿齐齐一痛。一支利箭射过肩膀,透肉而出。另一支箭直射左边大腿,肩头卡在骨骼之中。
江小寒“啊”地一声痛呼,强忍疼痛,纵身一跃,攀着墙头,翻了出去。
上官炎恨恨骂道:“没用的东西,这么多人都射不死他!”
站在他旁边的玄衣使统领委屈地道:“国公爷,是你说不要射要害的啊……”
上官炎勃然大怒,一掌抽在对方脸颊,骂道:“还敢跟我顶嘴?还不快追!”
玄衣使敢怒不敢言,慌忙点齐人手,越墙去追。
江小寒翻过墙头,重重摔在地上。不远处就有政命司的岗哨,顿时厉声喝问:“什么人!”
江小寒不敢停留,强忍伤口剧痛,一瘸一拐地往夜幕中狂奔。身后呼喝声此起彼伏,也不知玄衣使出动了多少人。
江小寒知道自己创口流血,一路滴落,想要逃脱,千难万难。但他无可奈何,只能不停地加快速度。
夜色深沉,血迹落在地上,也难以看清楚。也不知跑了多久,身后的动静终于小了许多。江小寒抬头一瞧,居然看到赤阑坊的大牌坊。
他忍不住苦笑,俗话总说倦鸟归巢,想不到人在伤痛疲惫的时候,想到的去处也是自己的窝。
江小寒想起与慕容雪相处的一个多月时光。那时候,两个人相濡以沫。白天就出门偷点吃的,夜里不敢点灯,只能紧紧抱在一起,抵挡寒风,和心底的恐惧。
而今,伊人已去,破屋也被自己一把火烧成灰烬,连最后一丝回忆也烟消云散。
江小寒心中升起一股陌路悲凉之感,拖着腿,一瘸一拐地往桥西那一片茅草房间的小巷里躲。巷道狭窄,阴沟纵横。他走得累了,便一屁股坐倒。身边有几个破竹筐,江小寒拉过来,遮在自己身上。
如此一番伪装,耗费了他仅有的一点力气。他忙完这些,喘着粗气,再也动弹不得。
上官炎、慕容放带着玄衣使一路追到赤阑坊,早已不见了江小寒的踪影。
那个玄衣使统领举着火把,几乎是趴在地上。他看到地上几点血斑,兴奋道:“这里有血!他一定逃到这里了!”
上官炎冷哼一声。赤阑坊是江小寒的老巢,就算没有血迹,他也能猜到江小寒一定就躲在这里。
不过赤阑坊很大,房屋也有上百间。这还不算赤阑桥西那一片破败的贫民窟。仅凭带来的这几十个玄衣使,要找到什么时候?
上官炎恨恨地咬着牙,怒道:“还愣着做什么?分头搜!”
玄衣使苦着脸,四散开来,从赤阑坊的大牌坊出发,沿着街道一路找过去。
如此忙活了一夜,直到天色微明,只找了一半的区域。慕容放忍不住道:“照这样找下去,只怕不等找到,那小子已经养好伤,逃走了!”
上官炎咬了咬牙,沉吟片刻,喝令那统领:“去!把赤阑坊所有的人都赶出来!哼,这些贱民,与那江小寒关系匪浅!一定是他们把人给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