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宰相裴寂的面色越来越凝重,越来越复杂。
工部尚书屈突通犹如牛踩瓦泥,急的团团转。
“宰相大人。”
“你怎么老喃喃自语啊?”
“这禅让诏书怎么样?”
“假的吧!”
宰相裴寂哆嗦着手,望望工部尚书屈突通,再盯看几眼禅让诏书。
“诏书是没有问题。”
“可是。”
“这怎么可能呢。”
一听,工部尚书屈突通面部的肌肉遽然颤抖起来。
陛下难道真禅让了?
可这不合乎逻辑啊。
一直以来,陛下心心念念的是将这继承大统之位,传位于太子殿下啊。
臣下不过是提出白起、王剪的典故。
是意在陛下自己作决断啊。
但是。
一晚上功夫。
定国公摇身一变,居然登基大宝了?
这事瞧着怎么那么滑稽,那么唐突呢。
昨个儿,陛下不是龙颜大怒,还为斩杀乔师望做足了准备么。
遂即工部尚书屈突通环顾四周。
太子李建成呢?
秦王李世民呢?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
他们都在哪?
“定国公?”
永安郡守薛万均问道。
“我太子李建成怎么不在大殿?”
接着。
兵曹参军杜如晦也问道:
“我秦王李世民怎么也不在大殿。”
话音刚落。
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一台九寺五监、以及十二卫大将中的一些人,才将注意力放在寻找太子李建成和秦王李世民身上。
是啊。
太子和秦王呢?
如此重大的事宜。
他们怎么不在场?
“乔师望?”
“手段高啊!”
“你不仅叛乱高祖,还将太子和秦王铲除了是不是!”
闻言,太子党和秦王党的一众人员,面露恐惧。
他们一早就发现了异样。
可见定国公从容不迫,这一张窗户纸便不曾打破。
待听到有人直言不讳地质问定国公。
他们的焦虑便随着心尖儿上的【咯噔】,提在嗓子眼。
“诸位爱卿!”
“稍安勿躁!”
“他们没事,都很好!”
乔师望置双手扶着龙椅扶手,正襟危坐。
“玄真啊。”
“这禅让诏书鉴定完毕了么。”
“朕还等着诸位爱卿们,行大礼呢!”
听到此话。
宰相裴寂的脸色更加难看。
是啊。
禅让诏书若是没问题。
满朝文武是该行大礼。
忽然,宰相裴寂对乔师望的追逼充耳不闻,遂转向礼部尚书李道宗和吏部尚书长孙无忌。
“承范!”
“辅机!”
“如今!在这大殿之上,老夫只相信你二人的话。”
“这禅让诏书,当真是陛下所立?”
见问及此事,两人一脸茫然。
当朝宰辅问我们这事?
不是白问么。
我们知道也不比他们多多少。
难不成?
乔师望命副将刘桂军软禁陛下后,连夜就对他们刑讯拷打了?
不然。
这哪里来的禅让诏书。
“宰辅大人!”
“禅让诏书的真假,难道你还辨认不出来吗?”
“陛下的草书字迹,岂能那么轻易被他人临摹。”
不待两人把话说完,宰相裴寂一罢手,示意他们先看看这草书的真假字迹。
两人一愣。
遂从宰辅裴寂的手里接过来禅让诏书。
可就这么摊开一看。
两人瞪出的眼珠子,比灯笼还大。
麻的!
这哪里是假的。
分明是陛下亲手所书。
照这样看来。
陛下是真想通了。
“臣下礼部尚书李道宗!”
“臣下吏部尚书长孙无忌!”
“拜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万岁……”
见状。
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一台九寺五监、以及十二卫大将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