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人回答道:“大约一个时辰以前,巳时二刻的时候,有奴才见云家姑娘的房门紧锁,平日里这个时间姑娘已经出来透气了,可奴才们敲了半日门也没有听见声音,害怕是出了事情,就将姑娘的房门撞开,里头却空无一人,只有窗户大开着,奴才们便到处寻找,这都找了快一个时辰了,却还没有找见姑娘。”
和岳络听见这话后,随即呵斥道:“狗东西,云家女不见了,你们为何不来和我说?偏要我问起,这都一个时辰了还没找见,我要是不问你们还要瞒多久?”
那人被这一声呵斥,吓得身上都有一些颤抖,连忙趴下身子说道:“王爷息怒,奴才们想着那云家姑娘不过就是一个汉人女子,就算是不见了也不值得让王爷烦心,横竖就让奴才们私下里找回来,落个皆大欢喜,若是找不回来也无妨,不过是一汉人罢了。”
听到这里,沈络怒火中烧,愤怒间这就准备起身去床头将和岳络的佩刀取下来了结了那奴才的狗命。就在沈络还未起身之时,赫舍里突然怒骂道:“糊涂东西,还不将下人们都召集到一处?若是云姑娘找不回来,或是谁在她回来之前走漏了风声,你不死也得死!”
那奴才赶紧磕了几个响头,飞快地跑出门外去,将一众下人招呼到跟前来。
沈络突然有些感激地看了看赫舍里,但沈络不知道的是,赫舍里如此紧张却并不是因为赤白雪的性命,如大多数满人一样,赫舍里打心里不喜欢汉人,特别是洛闻柳与沈复成亲之后,也许只有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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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柳和沈络二人才不会如此。
之所以赫舍里这样紧张,只是因为若是赤白雪消失或身死,必然会影响到沈络与齐妍儿的婚事,尤其是此时已经将贺礼手下,若是婚事受阻,必然会失信于各个朝臣,甚至于得罪齐佳氏,虽说此时齐佳氏人口不多,可齐佳氏在朝中盘根虬结,得罪了他们,那和岳络氏与赫舍里氏在朝中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当然,赫舍里这点儿心思也就只有和岳络才清楚,沈络与王府里的一众下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利害关系,只奇怪以往赫舍里对赤白雪不冷不热,为何此时却如此关心。
王府中下人婢女足有三五十人,赫舍里让众人一同寻找蛛丝马迹,赤白雪平日与沈络可谓如胶似漆,眼见婚期将近,她是不可能做出逃婚这种事情来的,平日里也从未出过王府,更不可能在没有打过招呼的情况下私自外出,还是在大门紧锁的情况下翻窗出去,所以这事也就只有一种可能,赤白雪是被人掳走了。
可来人为何要掳走一个在这里没有一丝根基,在外人来看更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汉人,这让王府内的众人摸不着头脑。当然,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已经惊动了齐妍儿和冯昭,待齐妍儿知道赤白雪失踪后,心中有些惊诧,忙询问众人缘由,可众人也是直摇头,只有阿雅得知消息后,竟暗自有些窃喜。
两个时辰后,和岳络坐在正厅中间,脸色阴沉地看着地上跪着的一众下人,他厉声问道:“本王再说一次,云家女子不见之前,你们一群酒囊饭袋到底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这已经是和岳络第三次问这个问题了,只见王府下人们皆跪倒在地,身子不住地颤抖,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和岳络反倒被气得笑了起来,说道:“很好,你们很好,如此失职,他日若是本王被人刺杀,你们只怕还在被窝里睡得香甜!”说罢,和岳络又道:“官家,先将这一群护院每人笞二十藤,再将这群奴才每人笞十藤,方才当值那奴才一样二十藤,你打完以后自去赫舍里跟前领二十藤,明日再找不见,一样处罚,直到找见云家女子为止,若是你们不想被打死,就尽快找到她来见我。”
众人听和岳络此话,皆是面如死灰,再看那官家,更是如丧考妣一般,默默去护院房拿出一根荆棘藤来,他打众人还能手下留情一些,只是赫舍里亲自动手,怕他挨不过今日这二十藤去。
一时间,整个王府正厅里哀声遍地,那荆藤可不是说笑的,只是轻轻抽打在身上,虽隔着厚厚的衣服仍是抽一下便显出一条血线,这惨状直教齐妍儿和沈络不忍心看下去。
阿雅曾经在牢中受了不知多少这样的刑罚,这时看着仍旧心有余悸,连忙闭着眼捂着耳朵,浑身颤抖着躲到齐妍儿身后,若不是和岳络与赫舍里在此处,只怕是她这会儿就要尖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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