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敏元被肃政署带走的很有戏剧性,有宋以来还没有出现过一品大员,从朝堂之上直接被拖走的先例,当场看的人目瞪“狗”呆,嗯,涂敏元就这样被“狗带”了,直到他被拖出门外,大殿上依然回荡着他的声音:“官家、官家,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为大宋立过功的....”。
涂敏元话音还未落,刑部尚书何桥迈步上前,冲着皇帝躬身一揖说道:“既然现在案情出现了变化,还请官家将凃某人转至刑部,交付法司审问以示朝廷的法度”,说完他仰起头直视着皇帝。
刑部在六部之中与礼部一样,地位都是比较超然的部门,不同的是刑部因为司法独立,为保证公平才会如此,所以何桥一直走的也是中间路线,平日也颇受皇帝的赏识,何桥自己心中也很明白皇帝对自己的看法,但是,今天金殿上陈实先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底线,为了维护文官集团的共同利益,还有在他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大宋律法,他觉得自己这时必须站出来,此为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也!
“是的,官家,肃政署既无司法也无执法之权,怎能轻易审讯大臣,为了朝廷的体制、颜面,还请交付刑部查明真伪,然后上奏官家”,胡宗宪眼见己方阵营一个被贬一个被抓,转眼间就被皇帝打的落花流水,自己这个暂时的“领袖”再不说话,只怕威信就荡然无存了。
“不行,涂敏元事涉重案,关防需要严密,交给刑部出现任何的问题,你们担待得起吗?”,皇帝一张方面此刻已拉成了驴脸,声音冰冷的说道。
“臣,以身家性命担保,涂敏元在刑部大牢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何桥依然挺胸直视皇帝,语气坚定至极。
“你的身家性命?能抵得过朕的万里江山吗?涂敏元并不是事情的结束,他背后还有着什么样阴谋,还需问过才能知晓,就这样了,散朝吧”,皇帝连自己的话都等不及说完,便从御座上站了起来边走边说道,等他最后一个字说完时人已经消失在了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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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人,您看这可如何是好,无端的就又一个重臣被捕,这大宋到底是怎么啦,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啊?”,兵部尚书刘石山走到陆博思的面前,顿足说道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刘石山因为兵部掌管着军政,所以在皇帝还是瑞王时双方走动的极为频繁,而且他的侄子与赵师洋的女儿,在大学堂读书时就成了男女朋友,一毕业双方大人就给他们举办了婚礼,论起来他与赵师洋还算是姻亲,所以刚才金殿上的争执他一直没有开口,也很难开口。
可没开口并不代表没有想法,皇帝刚才的一通骚操作顿时就让他有了兔死狐悲之感,而且多年为官他与焦仲阳一样,也把维护文官集团的利益视为天然的使命,始终认为只有如此才能保证大宋兴盛不衰。
“孟启兄不必焦急”,陆博思叫着刘石山的号说道,“我现在就去找官家理论去,钱商自作孽不可活,‘联合会议’被解散尚有情可原,可怎么能凭借几个官员的行为,就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而且这样一来大宋岂非又....”,说到此他却欲言又止了起来。
说道皇帝的想法,朝中衮衮诸公就没有人比陆博思更了解的了,从德宗开始这兄弟俩就是一脉相承的想要君权大揽、乾纲独断,不同的是哥哥更希望能循循渐进、见缝插针,而现在的皇帝则热衷一步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