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不断地吩咐,胡宗宪也如小鸡琢米一般不住的点头称是。皇帝看看该吩咐的都已经吩咐完毕,就点点头转身下了御座“卷帘散朝”了。
在场诸位重臣见皇帝走人,也都纷纷做鸟兽散,可陈实先却被陆博思一把拉住,“黔公,这次增发新钞户部可曾认真做过核算?怎地增发的数目竟是上次的一倍有余”,陆博思刚才见皇帝故意岔开自己的提问,便觉得很不对头,所以趁着陈实先还没溜走,心下打定主意要将发钞一事问个明白。
“做啦、做啦,是反复测算过得,陆大人请放心,户部那边是拍胸脯保证过的”,陈实先一脸郑重其事的说道,其实户部上下早都被肃政署清理一空,而季德申牵头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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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的新户部,又是唯陈实先马首是瞻,他夹带里的人物塞进去了不知凡几,又哪里做得出什么精密的测算来,都是大家拍拍脑袋,再想想勋戚们的利益,就这样将方案“攒”了出来,其中讨论最多的也不过是隆武皇帝的头像,如何做的精致、美观而已。
眼见这老东西说的如此肯定,但陆博思仍是将信将疑,索性紧跑了了几步将走在前面的季德申拦了下来,“季侯,方才黔公说的可属实?”,季德申也是一愣忙向着后面的陈实先看去,嘴里面不停地:“这个...,那个...,应该...”,极力敷衍着陆博思。
“陆大人有点欺人太甚了吧,某家刚才已经给了你肯定的答复,为何还要纠缠季候?”,陈实先恼羞化为了一股怒气,一把拉过季德申借着自己找的“台阶”,溜之大吉了。
陆博思望着二人的背影不住的跺脚叹气,要知道滥发货币的后果极重,大宋现在正处于多事之秋,万万不能再承受一次通货膨胀的打击了,而眼前的这群蠢货才一登台,就如同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一样,一个劲的作妖胡乱折腾着大宋,眼见大厦将倾却又徒呼奈何,陆博思又怎能不焦急万分!
一直以来他对于德宗励精图治想要大权独揽,并没有明确的反对过,那是因为这兄弟二人的才干、能力具都是一时之选,即便他们真的愿望达成,那也不过是一次权利的转移,但前提是德宗在位瑞王从旁辅佐,而不是哥哥死的不明不白,而弟弟一上位就大杀四方的。
最关键的是一个强悍的领袖却带着一群猪队友,长此以往再优秀的人也会被同化成猪了。今天皇帝的表现就是个明显的例子,整场朝议就只会对着自己的头像傻乐,滥发货币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进过大学堂的都知道,可他偏偏被虚荣蒙蔽了眼睛。
不过与之相比,更可怕的却是皇帝现在已经被勋戚们裹挟而身不由己,明明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却只能饮鸩止渴,硬着头皮一路向前,而这恰恰就是很多帝王的宿命,无论怎样抗争终究还是躲避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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